陆家别墅,三楼露台。
陆夫人亮出大剪刀,终于对那床崭新的羽绒被下了手。
白色鹅毛如雪,从三楼露台洋洋洒洒落到后院。
陆家资金链断了,陆镜要用她的私房钱应急,她急眼了,用这种方式发泄——
或者说装疯。
佣人们在后院进进出出,管家拿出两个无绳吸尘器。不够用,又派人从库房找出割草机。
巨大的割草机的声音,扰乱了别墅区的清静。
雪白的毛、碧绿的草,卷到一起,堆成白绿相间的草堆。
陆鸣珺从粉色宾利双门跑车下车,摸了一把丝滑如鸡蛋的嫩脸,闺蜜介绍的美容院着实不错。
刚进家门,眼前是颠狂的妈、破碎的爸、凌乱的家。
她呼吸一窒。
陆镜眼中不复往日的溺爱,冰冷地看着她:“你现在,马上去枫叶国。”
毋庸置疑的口吻。
陆鸣珺是学渣,在爱尔兰混了个类似国内的大专文凭。她那口大渣子味儿极冲的英语,去赛百味点餐都点不明白。
一听枫叶国,她对英语系国家的害怕潮水般袭来。
“我不。”她咬唇,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公司资金链出问题,银行不放贷,到下个月咱们全家都完蛋。”陆镜边说话,陆夫人已经从被佣人从三楼露台架下来,她疯疯癫癫,不停控诉丈夫企图侵占她的婚前财产。
陆鸣珺知道父亲公司出了问题,商场如战场起起落落、出现问题再正常不过,但此刻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她意识到公司一定出了大问题。
“你现在就去枫叶国,去见程斯樾的侄女,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让人家原谅你,让她到程斯樾面前说几句好话。不然公司玩完,我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陆镜的语气夹杂着狠厉。
陆鸣珺足足花了5分钟,串联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父亲公司出了那么大的问题,根源竟是她作弄程墨?
“我只不过逗逗她,谁知道她那么不惊吓。恐高是她自己的问题!程斯樾把怨气撒我身上?爸,难道您不觉得可笑?”陆鸣珺道。
陆镜:“你他妈才可笑,现在去,马上!”
陆鸣珺被陆镜逼着上了国际航班。
换登机牌的时候她看到经济舱,惊恐地转头看向父亲。
“爸,商务舱和头等舱没票了?我可以坐下一班。”
陆镜咬牙切齿,指向另一头正在办理宠物托运手续的柜台:“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和它坐货仓!”
陆鸣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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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
俩黑衣门神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周勤递羽绒外套,程墨穿上。
齐鸣接过程墨的笔袋塞进粉色书包。
1米93的保镖背起小小的粉色双肩书包。
程墨的老外同学们瞄了一眼,默不作声朝四周散开。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姑奶奶的身份神秘莫测。同学中盛传程墨是三八线往北那位三胖同志的女儿。
正宗的北/韩公主。
气得程墨将三胖的全身照拍在同学面前,据理力争:“我、跟他,一点不像,好吗?!”
“小小姐,”周勤恭恭敬敬,“想吃什么?”
程墨没什么胃口,胡乱道:“赛百味的金枪鱼三明治,要白面包胚的。”
周勤蹙眉:“那不行,少爷嘱咐过,晚餐不许糊弄,必须吃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