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牛奶呈线状喷射而出。
奶白色星星点点喷到程斯樾身上。
空气冻住,程墨屏住呼吸。
她、完、蛋、了。
程墨警铃大作,四叔有洁癖,口水混杂牛奶,他一定会揍自己吧。
程斯樾低头,深色睡衣上好多奶渍,他下意识拿手擦。
面前一张纸巾。
他睨她一眼,那张素白小脸上裹挟震惊、纠结、惶恐的情绪,打翻调色板般的精彩。
“你玩大喷菇呢?”话虽这么说,但程斯樾也没嫌弃,接过纸巾随意擦拭两下。
“……”
那谁是僵尸?!
这要是平时,程墨铁定把话反弹回去。
但现在,保命要紧。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程斯樾递来的金枪鱼三明治,机械地张嘴咬了一口。
柔和细腻的吐司,混合金枪鱼鲜美的口感,味觉细胞杀出重围,迫使她一连吃了好几口。
她的视线锁定程斯樾。
见他走回自己房间,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睡衣。
和弄脏的那套棉质家居服不同,真丝质地的睡衣敞着口一路往下,露出似有若无的肌肉走线。
腰带随意一系,程墨的眼神在那边瞥了一眼,只见腰带松松垮垮的,一抽就会散开的样子,他一个大男人不怕露胸吗?
想到这里,她心间一颤,目光似被烫到,猛地抽回眼神。
程斯樾只见她僵尸似的,端端正正坐在高脚椅上。
“你紧张什么?”他绕过长长的中央岛台,抽开她隔壁的高脚椅,随意落座。
左腿踩在地上,右腿微曲,心情很好地弯弯嘴角:“吃完了?”
“嗯。”
他把水杯推到程墨面前。
顺便打量她的模样,纤长的脖子顶着颗小脑袋,脑袋里不知道在进行什么头脑风暴。
明明背脊绷直,假装石化,余光却在偷窥他。
“想看呢,就大大方方看。鬼鬼祟祟干嘛?”
她抗议出声:“我没有!”乱看。
程斯樾寥寥数语,把身边的僵尸姑娘激活了。
“行吧。”程斯樾见她炸毛,点到即止。
他抱臂侧身坐在她旁边,挡住了胸前的风光,程墨紧绷的双肩旋即松了几分。
“四叔,您别开玩笑。”
“哦,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为什么总有人会把天聊进死胡同?
程墨想好好沟通,她问:“四叔,您是不是找我彩排啊?您想向谁求婚,又怕发挥不好,所以找我练练手?”
“……”程斯樾的瞳孔放大了两圈,被这丫头的言论震惊到了。
神踏马彩排!这丫头不仅身体弱得像只鸡仔,小脑还萎缩一大半!
程墨见他不说话,抽紧的心弦松泛几分,自以为说到点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