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又查现场人员手机,绝对不许视频和照片流出去。
男人背着娇小的女孩子,穿过之字形长廊。
长廊两边,朦胧的球灯次第亮起,像燃起的烽火台一般,延伸到远处。
四下静寂,程墨听到略微深沉的呼吸声。
他的后背坚实有力,铜墙铁壁似的,替她遮挡夜里的凉风。程墨环住他的脖子,丝丝缕缕的气息像蓬松的羽毛,
他脑袋的纱布,不知何时脱落了。
程墨心头似被针尖扎过,瓮声道:“对不起。”
质问的声音马上传来:“你违法乱纪了?”
“啊?”
声音又追过来:“还是触犯天条了?”
她答不上来。
程斯樾教训:“你又没做错事?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
背上没动静了。
程斯樾寻思是不是凶了点,歪头看她:“把你涂满香油的脑袋伸过来。”
程墨摸不透他想干嘛,还是探过头。
他在那脏兮兮、满是味道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程墨一惊,脑袋往后一缩:“脏。”
不仅脏,还带着味儿。
“再臭都亲。”
“……”
他还,真不嫌。
说好的洁癖呢?
“刚才消防员说我是你家长。”程斯樾逗她开心,“得给消防蜀黍们送面锦旗。”
“尽职尽责,救娃小命。如何?”
女孩子忆起消防员拿起记录仪,还想把她和“痰盂人”剪到一起,做成一集安全警示教育片,她气得嗷呜一口,咬他耳朵。
“谁是小朋友!”
她是大人!大人!好吗?!
程斯樾勾起唇角,笑道:“不当也可以,锦旗改成‘尽职尽责,救娃狗命’。”
程墨噎了一下。
就离谱!
连人都不配做了!
程斯樾:“那你安心当小朋友,我当熊孩子家长。”
背上的人儿不再僵硬板正,她渐渐软下身,鼻子凑到他线条分明的下颚线,极其依恋地嗅他的味道。
热气像蒲公英的纯白绒球,扑簌在他的侧颈。
他极有耐心,轻轻哄着:“当小朋友不满意?还是想当小狗勾?”
小狗勾。
他还敢勾。
程墨见过他在公司的样子,举手投足自带上位者特有的倨傲。公司员工全都怕他。
哄人这种词,在程大总裁的字典里,属于被打入冷宫永不见天日的那一类。
她的心脏浸满酸涩,瞳面冒出雾气。
长廊两边的灯球,加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脸颊热扑扑的,千言万语找不到出口,她笨拙地把掌心贴住他的脸肉,满胀的情绪似是无声,却胜过所有表达。
偏偏某位搞笑男不配得到爱情。
程斯樾懒腔懒调:“程家小祖宗,请问你在用内力运功吗?”
“……”
满腔柔情,哔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