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出来孟老夫人这是在隐晦告诉众人,这位状元她看上了,谁若是有本事,可以试试能不能抢走。
她不禁心中讥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顾及丞相的面子,她没有理会倚老卖老的丞相夫人,反而偏头看向孟淑涵,缓声问道:“姜夫人,本宫记得,姜家二小姐与镇南王的婚约,似是不足一月了吧?”
孟淑涵原本还沉浸在思考当中,揣测着自家娘亲是否对顾星河动了心思,冷不丁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尤其是事关姜朝雪的婚事,心中不禁一紧,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她赶忙站起身来,动作轻柔而优雅地微微福身施礼,恭声应道:“回殿下,正是下月初九。”
“唉……当真是可惜啊!”
长公主轻轻叹息一声,其语调之中竟蕴含着一缕难以掩饰的惋惜之情。
孟淑涵听得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地抬起眼眸,却惊觉此时长公主望向自己的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怜悯之意。
她心头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难道长公主和女儿一样......同样能洞悉未来之事?
就连一向冷静沉着的姜朝雪此刻亦是满脸惊愕之色,显然未曾料到世间还有人与自己有着相同的际遇。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她竟然突然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之慨叹。。
长公主原本便存了几分想要羞辱孟淑涵、挫其锐气的心思,自然不会在此刻故作神秘地吊人胃口。
而只见她露出一抹遗憾而又同情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说道:
“姜夫人想比还不知道吧,镇南王在班师回朝途中遭山匪劫杀。那山贼凶残至极,可怜镇南王身经百战也难逃劫难,不幸受伤。如今武功尽废,不良于行。”
“今日本宫设下赏花宴,镇南王都未能前来赴宴。”她的言语中尽是对山贼的痛恨和对孟淑涵的同情。
听闻此言,孟淑涵如遭雷击,情不自禁地失声惊问:“什么?镇南王没有来?”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座椅的扶手,由于太过用力,指尖甚至泛起了一丝苍白。
长公主微微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疑惑,没想到孟淑涵关注的重点竟然是镇南王没来公主府。
按常理来说,她作为姜朝雪的继母,不应该关心自己未来女婿的安危和女儿的幸福前程吗?
想到此处,长公主不禁冷笑一声,呵,所谓的母女深情,也不过只是在众人面前做戏罢了。
孟淑涵只觉通体发寒,惊惧看向姜朝雪,似乎想问她是否知情。
面对孟淑涵充满疑问的目光,姜朝雪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孟淑涵不必惊慌。
上一世,镇南王确实是在班师回朝的途中遭到劫杀。
但他武艺高强,虽不幸中毒却并未伤及其他。
可毕竟刺杀打胜仗归来的功臣可不是什么小事,圣上震怒,同时暗中与镇南王合谋,对外宣称武功尽废。
一是想降低敌国探子的戒备,借机打探虚实,二则是想揪出真凶。
可是后来,镇南王确实是武功尽废、不良于行。
但那是因为当今圣上无德,卸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