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淑涵并非真心感到惭愧,接受他的搀扶顺势而起,脸上仍是一副自责的神情,幽幽道:“是妾身平日对她疏于管教,这才让她养成这般放纵的性子。”
“若是......若是我对云儿也像对雪儿那般严厉,她今日就不会是这般模样。”
姜同甫闻言,看向一旁乖巧懂事的二女儿,心里不免有些认同。
从前他只觉得大女儿孤僻,不爱与人来往,但好在二女儿乖巧伶俐,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今日他才发现,大女儿何止是孤僻,简直就是个无情无义、冷血至极之人。
简直与她那死去的亲娘一个德行!
孟淑涵见他被自己说动,转而开始道委屈,眼中泪光闪烁:“妾身知道,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妾身甘愿受她冷遇,但是景元氏无辜的啊!”
说着,眼泪如决堤般滑落,仿佛受尽了委屈。
“景元被她打成那般模样,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泪水,仿佛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随时都会晕厥。
“妾身知道,云儿是女子,本不该受此重罚,可不受罚,如何能长记性?”孟淑涵的语气坚定而严肃,仿佛在强调自己的立场和决心。
“她今日敢殴打亲弟,明日,明日也有可能敢弑父啊!”孟淑涵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担忧。
“更何况,若是得罪了达官贵人,只会连累姜家。”
孟淑涵只要回忆起姜景元此刻的惨状就恨得咬牙切齿,区区十鞭,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若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她甚至想亲自执刑。
她心中暗自咒骂着姜挽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只盼姜同甫能看清姜挽云,不要顾念她是他的女儿。
果然,耳旁风很有用。
姜同甫一听‘弑父’、‘连累’,立刻又想到她朝着自己掷来的茶杯,十分赞同孟淑涵此刻的话。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看向姜挽云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夫人说得对!”
他此刻甚至觉得,方才那一鞭也是姜挽云故意的。
就是为了威胁他,震慑他!
他怒目看向姜挽云,眼中闪烁着怒火和威严,声音低沉而冷酷,“你不服管教、顽劣不堪、殴打亲弟、忤逆生父,实乃大不孝!今日,为父便要正家风,亲自执刑,鞭笞二十鞭,以儆效尤!”
孟淑涵闻言,心中暗自得意,因嫉恨而抽搐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弧度。
姜挽云冷眼看着他们父慈子孝,原主若是还在,恐怕也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个。
她冷漠地扫了一眼孟淑涵,讥讽道:“夫人真是好手段,哭诉卖惨,三言两语就能让十鞭变成二十鞭。”
她把玩着手里的长鞭,漫不经心问:“你可知道,二十鞭打下来,便是个成年男子,也不会再喘一口气?”
光是十鞭就足以去掉半条命,还想打她二十鞭?
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孟淑涵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从前或许不知道,但她方才扑在长鞭上已是疼痛难忍,若是二十鞭打下来,定会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