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云洞彻其心思,心中暗笑,“尚书大人既有此闲情,不若先忧心忧心瑶琴?”
姜同甫困惑不解,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小厮苍时。
苍时嗫嚅难言,欲言又止,最终迫于姜同甫凌厉的目光,方才结结巴巴道:“回老爷,瑶琴已有三月身孕。夫人作主欲将瑶琴许配给大公子,大公子......不从!”
身为姜同甫的贴身小厮,苍时心中十分清楚,瑶琴腹中之子,多半乃是他家老爷的。
瑶琴乃孟淑涵之贴身侍女,孟淑涵尚天真地以为瑶琴与自家儿子确有私情,欲将瑶琴许配给大公子。
岂料大公子决然不从,且一直坚称自己与瑶琴毫无干系,断不肯戴这顶绿帽子!
闻此,姜同甫面色沉凝,“胡闹!”
他的人,岂能与亲儿作妾!
一女同侍二夫,且为父子,此等丑事若传扬出去,姜府声誉何存!
姜同甫本欲吩咐几句,奈何姜挽云尚在屋内,他只得强自隐忍。
姜挽云深知其此刻之窘迫,见姜同甫不悦,她反倒心生快意!
“此事容后再议!”
见自家老爷下颌微扬,苍时心领神会,前往九曲阁传话消息。
苍时离去后,姜同甫这才皱眉问道:“云儿,为父记得,那三名家丁曾说你给他们下了药?”
姜挽云毫不避讳颔首,“他们恶贯满盈,我不过略施薄惩。”
她言语不疾不徐,仿若给人下毒乃稀松平常之事。
姜同甫神色骤变,暗忖果不其然!
他病发未久,旋即联想到那三人所中之毒,问询过后方知,原来他们所中之毒相同。
连府医都难以察明,足见姜挽云手段之高明。
姜同甫一面在京中寻觅名医,一面又企图从姜挽云处获取解药。
见姜挽云对给自己下药一事只字不提,姜同甫只得耐着性子问道:“你何时习得医术?既已精通医术,就当怀有仁爱之心,广施善缘,怎可害人!”
闻得此质问,姜挽云冷笑一声:“我也并非天生就会。”
“这十余年,清风苑毒蛇、虫蚁不绝,我若不学,恐怕早已成为它们的腹中之食。”
“话说回来,我能侥幸活命,久病成医,还得承蒙你那孝顺的小儿子所赐。”
“你还不知道吧,姜景裕时常往清风苑投放毒蛇,只为瞧我被毒蛇惊吓时的狼狈模样。”
“你可知一群毒蛇围成一圈冲你吐信子是何模样?可知被毒蛇咬上一口有多痛?”
见姜同甫被惊得哑口无言,姜挽云冷哼一声,“你一无所知,竟还敢妄称父亲?你们如今所遭受的苦难,不及我曾经所经历的十分之一!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尚书大人不懂?”
每当忆起原主的记忆,姜挽云都会慨叹原主的坚毅。
望着姜同甫呆愣的神情,其眼中似乎还隐隐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时,姜挽云一脸漠然道:“况且,哪有规定懂医术就必须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