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眼眶早已泛红，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就像一只即将发狂的野兽。

她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

她紧握着锄头，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好似下一秒就要捏碎一般。

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但却又极力克制着自己，生怕一个冲动便会将眼前这个叫马大金的男人打死。

马大金见状，脸上露出了更为得意的笑容，让人见了不禁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继续说道：“那日，我们几个跟着大公子一同出府，原本想着要去那绮香楼好好快活一番。谁曾想，那雪却是越下越大，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那绮香楼居然不做生意！”

接着，他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继续讲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倒也无所谓，可大公子就不同了！他心心念念的芷月姑娘就在那绮香楼里，如今去不成，心里头自然是憋了一团邪火无处发泄！”

“这不，回府的时候正巧瞧见了你妹妹。啧啧啧，她那天笑得很开心，明明还有一个月才过年，但她却一脸喜气洋洋！”

马大金到现在还能回忆起红叶的笑容，那么刺目亮眼。

可惜了，那么美好的人，就是性子太倔强！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红袖，“大公子是什么样的德行，想必你也是清楚得很吧？”

他们跟着大公子这些年，可没少见大公子调戏大小姐和红袖，红叶的结局，可想而知。

此时的红袖早已泪流满面，她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身体也因悲痛而不停地抽搐着。

此时亲耳听见妹妹的死因，她心痛不已。

红袖情绪彻底崩溃，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她那时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啊！！！”

马大金脸上流露出些许鄙夷之色，他冷冷说道：“十五岁又如何？其他人家十五岁的女儿早就嫁为人妇了，她早晚也得经历这些事情。”

“况且，她的第一次可是献给了尚书府尊贵无比的大公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大公子对红叶很感兴趣，竟然还说要纳她为妾。

红叶对此居然毫不领情！

大公子何曾被人拒绝过？

一气之下，便随手将红叶赏赐给了他们这群人。

明明可以成为风光无限的姨娘，可红叶却偏偏放着好日子不过，执意要去给那位备受冷落的大小姐当丫鬟，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反正像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马大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

就在这时，马大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轻描淡写地补充道：“哦，对了，我记得当时她死去的时候，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串糖葫芦呢！”

他狠狠咬着牙，甚至都能感觉到肩膀被糖葫芦竹签插了的旧伤又开始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