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鲜明的对比,瞬间让本就怒不可遏的姜同甫火气更旺,他狠狠地瞪了姜挽云一眼,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姜挽云淡定弹了弹衣裙上完全不存在的灰尘,纳闷转头道:“还能做什么?”
“我听下人说归雁居出大事了,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完就赶来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着急,她伸手接过红袖递来的包子,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姜同甫和姜朝雪愤恨的目光一同朝她瞪来。
偏偏她还一脸淡然,“看我做什么?就是再急,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里面自有府医去忙活!”
“操这么多心,是会变老的!”她指着姜同甫耳边那一缕白发,煞有介事道。
帮忙她是不会,添堵倒是有几分。
本来她是不必来的,但她就是要让红袖亲眼看到姜景元的下场。
姜同甫被气得不轻,为了不让自己被气死,他只能尽可能忽略姜挽云,而后拧着眉挥手让人把自己抬进屋。
姜朝雪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无奈院子里又只剩她和姜挽云二人,她看着姜挽云的脸,一时间没话要说。
姜同甫还未到门口,就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紧接着,一个丫鬟端着一盆血水急匆匆跑出来,险些撞在他的担架上。
姜同甫在姜挽云处受的气顿时爆发出来,他冷眼瞪着丫鬟,怒喝一声:“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丫鬟吓得跪倒在地,手里的木盘没拿稳,血水打翻一地。
抬担架的两人被突然起来的鲜血吓得一阵踉跄,差点把姜同甫从担架上摔出去。
好在关键时刻稳住担架,这才让姜同甫免遭‘劫难’。
姜同甫惊魂未定,躺在担架上喘着粗气。
丫鬟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脸上惊恐万分,一个劲磕头求饶:“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若是从前,姜同甫早下令让人把这丫鬟拖出去打死。
但是现在,他哪有心思听她聒噪。
他连忙挥挥手,“滚滚滚!”
姜同甫让下人赶紧把自己抬进去,他现在只想知道,亲儿如今是否还活着。
姜景元早已经被人抬到卧榻之上,另外两个男子的遗体也被安置在一旁,连件避体之物都没有。
两个男人身上皆是乱七八糟的伤痕,其身下之物更是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饶是姜同甫心里强大,此刻也忍不住开始泛恶心。
他简直不敢想象被褥之下,姜景元是何模样。
姜同甫心急如焚地紧盯着正在给姜景元诊治的府医,时间飞逝,他感觉每一刻都十分漫长、难熬。
等了许久之后,却只见府医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