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锁,心中的不悦不断积聚。
这时,老王妃身边的嬷嬷忙站出来打着圆场提醒:“老王妃,姜大人来了!”
紧接着,嬷嬷歉意十足道:“姜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王爷近日身子抱恙,老王妃忧心过度,已经好几日没合眼了。一时恍了神,没瞧见您,还望您千万不要介意。”
姜同甫听到嬷嬷的解释,心里好受不少,忙道:“嬷嬷多虑,姜家和霍家不久便会结成姻亲,我们算得上是一家人,何来介意之说。”
姜同甫忧心亲儿的伤势,恨不得立刻将沈神医绑走,可这是在王府,他又不能造次。
“老王府,下官今日......”
老王妃突然打断他的话,打量起姜同甫,发现他座下的轮椅,惊讶道:“姜大人这是怎么了,既是腿脚不便,为何不在府中休养。”
姜同甫闻言,脸上有些讪讪的,耐着性子解释:“多谢老王妃关心。下官无意在府中摔了一跤,腿受伤了。”
“下官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不等老王妃说话,他继续道:“吾儿遭贼人暗算,被下了毒,危在旦夕,下官想请神医入府替吾儿诊治......”
姜同甫一脸着急,可惜老王妃并不想如他的愿。
只听她不紧不慢道:“姜大人还真是慈父,竟能为亲儿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不知为何,姜同甫从老王妃的话中听出一丝嘲讽。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十分同意她的话,“老王妃说得对,我们做父母的,自然要为自己孩子打算,所以......”
“所以姜大人才特意来信,要王爷去长公主府赴宴吗?”
老王妃说这话时,眼神直勾勾盯着姜同甫,不想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这话问得突然,姜同甫心中一惊,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他下意识抬眸看向老王妃,见她紧盯着自己,连忙垂下头道:“下官不明白老王妃所言何意?什么信?”
“姜大人不知道?”老王妃心里早有决断。
她跟随老镇南王随军多年,也目睹过几次审犯人的场景,她十分清楚,姜同甫方才明显是装的。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却一直装作不知情。
既然他不愿意坦白,那她便耗着,谁也别想好过!
“看来是老身误会了!”老王妃藏在袖中的拳头紧握,眼里满是恨意。
“那日有人给王爷送信,可惜王爷正在病中,这信被老身收了。信里所言十分古怪,我儿又昏迷不醒,实在是去不成......”
老王妃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姜同甫的神情。
见他一脸茫然的神情,心里更加确定,那信就是姜府送出来的。
若不是他们送的,姜同甫为何不反驳,为何不问信中内容?
事已至此,她也无需多问,只需派人紧紧盯住姜府,打听打听姜同甫与那些人接触即可。
姜同甫此时有些后悔。
原本想着一定要把霍沉遇引去长公主府,这才听了姜朝雪的话,给镇南王送信说自己知道劫匪的行踪。
可没想到,那件事暴露后,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暴露了!
最重要的是,他哪里知道劫匪的行踪,这些全是姜朝雪梦里梦见的。
他有心想解释,但是总觉得解释就是掩饰,说不定老王妃更怀疑。
无奈之下,姜同甫只能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