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云了然点点头,夸赞道:“花姨娘还真是宅心仁厚。母亲若是泉下有知,必定欣慰。”
她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
她倒是不知道,在空间里呼呼大睡的小蝶竟然还有此等孝心。
该说不说,这花姨娘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到位,真是让人挑不出破绽。
花姨娘不想顺着‘云蔷’的话题聊下去,朝着姜挽云尴尬一笑,言语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大小姐说笑了。”
她看着感情甚好的主仆二人,一脸羡慕,“要说宅心仁厚,妾身哪里比得过大小姐。早就听闻大小姐将红袖视为姐妹,对红袖比对二小姐还要好,如今倒是见识了。”
红袖闻言紧张地搓着小手,面露不安,低垂着头道:“大小姐心善,不忍苛待奴婢,是奴婢的福气。”
姜挽云拉着人坐在自己身旁,身体往后靠了靠,十分慵懒笑了笑,“红袖自幼便与我在一起,的确是与旁人不同的。”
随着她的动作,炉中香烟缓缓朝着花姨娘面庞飘散而去,带着一丝淡香的香烟被花姨娘吸入鼻腔,消失在马车中。
姜挽云一本正经看着她,“我听府内的老嬷嬷们说花姨娘是云家的家生子,同母亲一起长大。我母亲与花姨娘情同姐妹,就是不知道伺候我母亲的其他几位姑姑是否也是一样。”
她目不转睛看着花姨娘,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丝凉意。
“比如,花容姑姑?”
花姨娘闻言眉心一跳,抬起眼眸,漆黑的双眼直直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丝端倪。
可惜,姜挽云眼里的情绪掩藏得很好,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花姨娘紧皱着眉头,嘴角下垂,看起来有些沮丧,“大小姐说得没错。我们四人皆是云家家生子,自幼便陪在先夫人身边。先夫人温柔善良平易近人,对我们四人都很好。”
“花容年纪最小,天真活泼,先夫人最宠她。只可惜......”花姨娘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起来,不时落下一滴泪水。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但是姜挽云心里却是毫无波澜。
花姨娘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泪眼婆娑看向姜挽云,“大小姐突然问这些,可是听了府内的传闻?”
她眼底闪过一阵寒光,擦拭泪水的手也下意识攥紧。
姜挽云没有放过花姨娘一丝一毫的变化,见她还能如此淡定说出这样的话,心止不住往下沉。
面对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人,她怎么下得去手。
她重重点头,“所以这传闻,是真的?”
花姨娘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妾身也不知道府内为何会有这些传言。”花姨娘心中暗恨,如今府中众人都知道花容的遭遇,姜挽云还来试探她,真是明知故问。
她此时无比肯定,听雨定是被姜挽云抓走。
姜挽云从听雨口中打听到消息,故意将这些事情暴露出来,不就是想让她方寸大乱吗?
这些事全都被姜同甫给压下来,花容也是姜同甫吩咐她打的,姜挽云就算想知道花容的下落,也得看姜同甫答不答应。
“那花菱和花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