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花容呢,你们起什么哄。”
坐得有些远的妇人听见她们又在唠嗑,弱弱说了一句,“额,花容好像会刺绣,还会织布,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才留下来的。”
这群人什么本事没有,就会编排人,花容姑姑那么好的人,却因为身体残疾老是被她们欺负。
“呸!不就是刺绣嘛,老娘也会!”水牛娘说完,便见周围妇人都看着自己。
“看什么看,我本来就会,那根针穿来穿去,你们不也会?”
收到一众鄙夷的目光,她努了努嘴,“她,她绣的是比我的好看些。可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穿不了几天就坏了。”
她们都是干惯了农活的人,谁用得着那么好的东西,还不如一块破布实在。
张婆子见她还恼了,顿时失笑,一脸‘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消息’凑到中间,“你们不知道吧,我听说花容那舌头,是被京城的姨娘吩咐让人给割了的。”
这事儿可新鲜,之前可没人提啊,几个妇人眼底瞬间燃起八卦的火苗。
“张婆子,你知道些什么,快说来听听。”
张婆子神秘一笑,摊开手,立刻有人上道地给她抓了一把南瓜子。
“哎哟,你可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我听说,花容原本是先夫人跟前的一等丫鬟,京城那位姨娘,也是先夫人跟前的丫鬟,都姓花。”
“哟,都是姓花啊,还都是丫鬟,这咋就同人不同命呢?”
“可不是,你瞧花容长得也不赖吧,再瞧瞧她家那男子,鲁祥,长得五大三粗人模狗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一次我都得吐三天。”
“嗐,你可别说了,我孙子那日出去挖野菜,被那姓鲁的给吓哭了!”
“可不是,我家那口子每日下工回来都跟我说鲁祥那一双脚丫子,能熏死人!”
可见鲁祥不仅长得磕碜还邋遢。
“好惨的妇人。”
“那,那照你们这么一说,花容多可怜啊。”花容虽然不能说,腿也是瘸的,但好歹那张脸比她们几个都好看。
“可怜个屁,你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啊,说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咋的,你快说说。”
“我听说,花容是撞破了花姨娘和家主的事儿,觉得花姨娘背叛了旧主,就打了花姨娘,还给人下毒嘞!”
她双手一摊,戏笑道:“这不,人没毒死,人家直接把她扔到农庄里。”
“难怪啊,我说她那舌头怎么没的,原来是怕她出去乱说。”
“可不是嘛。这事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们可别到处乱说啊。”
“难怪那姨娘每次来,花容就被打得下不来床,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呢。”
有人嘁了一声,“不过是打一顿,这算什么。”
“还是花姨娘把花容送给了鲁祥的嘞。否则就鲁祥那样儿的,一天天屁事不干,光想着吃喝嫖赌,能找到伴儿?”
‘噫’,众人像是吃了一口苍蝇似的,一股恶心感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行了行了,别唠嗑了,该去干活了。”
韦婆子一发话,几个妇人揣着一把南瓜子便朝着田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