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寿看守花容多年,让花容受尽折磨,她自然不能让他死得痛快。
处理下人只是个小插曲,姜挽云最主要的目的是给云蔷迁坟,让她葬于云家祖坟。
她知道,姜同甫肯定不会同意她的要求。
姜挽云看着眼前小小的一个坟包,不禁在心里为云蔷感到不值。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嫁入姜府,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娘,女儿来看您了。”姜挽云跪在坟头前,点上香烛,给云蔷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不光是对原主的感激,同样也是对去世之人的尊重。
她还未来得及烧纸钱,一阵飓风吹来,直接将坟头的香烛纸钱刮得四周都是。
风一停,红袖立刻将四周的香烛纸钱捡回来。
姜挽云重新点了三支香,幽幽道:“娘,是您心有不甘吗?”
她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冷风吹来,直接将刚点燃的香吹灭。
在场的几人除了姜挽云和红袖,其余人皆是一脸惊惧,紧张兮兮地看着四周。
太邪门了!
姜挽云还在自言自语,“您一定是觉得这里太冷清了,还是府里热闹。”
“您的夫君,不但在您离世后很快便娶了新妇,还纳了您的丫鬟做姨娘。”
“原本一代单传的姜家,如今子嗣颇丰,女儿竟然多了两个妹妹、两个弟弟。”
“娘,我还听说多年前老夫人找的大师给您算了一卦,说您若是葬在姜家祖坟,姜家必定后宅不宁。他们听信小人谗言,愣是将您这个姜夫人给埋在了农庄里,十余年无人问津。”
姜同甫听见这些,只觉脸上臊得慌,“云儿,莫要在你娘面前胡言。”
姜挽云剐了他一眼,“是不是胡言,你心知肚明。”
苍时和冯寿相视一眼,心里都在想,大小姐说话怎么阴森森的,像是真的能与鬼交流一样。
“你是要扰得你娘在地下也不安宁吗?”
姜同甫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飓风吹来,险些吹翻他的轮椅。
“尚书大人,扰得我娘不得安宁的是你!若不是你将她埋在这阴寒之地,她何至于死后也放不下,还托梦让我给她多烧些纸钱?”
这个地方阴风阵阵,根本不是适合埋葬的地方。
“今日既然来了,想必你也感受到我娘心里的委屈。我打算给她选个风水宝地重新安葬,尚书大人意下如何?”
“这怎么行?你娘离世十六年,难不成你还想将你娘的尸骨曝晒于天地之间吗?”姜同甫恼怒至极。
能陪她一同前来祭拜已是仁至义尽,如今还想要重新埋骨,简直是儿戏。
姜挽云像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那便晚上挖!”
不论如何,她都要将云蔷埋到云家祖坟。
当初在地牢里,云庭是一脸痛苦说女儿去世十六年他竟然浑然不知,连块牌位都见不到,甚至还骂姜同甫,说他不配为人夫。
姜挽云对此深表认同,尤其是在密室中见到云蔷的画像之后,更是尸骨都不想给姜家留。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