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听见声音,拿着墙角的锄头冲出来,看到熟悉的身影后才放下武器,很是惊讶看着姜挽云,“姐姐,你来了?”
花容也杵着拐杖走过来,一脸疑惑看着姜挽云背着的人。
不过,姜挽云没有说,她也识趣地没有问。
花容比划两下,带着小酒去灶房烧水。
她生火,小酒则是垫着矮凳往锅里加水。
“娘,你不好奇吗?”
花容摇摇头,还对着小酒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娘放心,小酒不会说出去的。”姐姐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就算姐姐是劫狱带出来一个罪犯,她也不会泄露半句。
花容和小酒一人提了一桶水过来时,云庭已经醒了,但是他眼睛已然看不见,只能听声辨人。
“云儿,是你吗?”云庭着实没有想到,外孙女胆子竟然这么大,敢劫狱。
最重要的是,他怕连累她。
姜挽云没有避讳花容和小酒,柔声道:“外祖父,这是我在京城租的小院,你放心,地牢中的一切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不会有意外。”
她做的人皮面具,不可能会有人发现。
花容方才没有看清人的脸,这下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又听见姜挽云喊他外祖父,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唔唔唔”
她张着嘴,只能发出一些让人无法听懂的声音,好在小酒与花容待的时间长,能看懂她比划的意思。
“我娘说,她愧对这位爷爷一家,没能保护好姐姐的娘亲,恨不得以死谢罪。”
小酒很是疑惑,为何姐姐的外祖父会被关进地牢?
这位爷爷看起来跟娘亲一样凄惨,一个看不见,一个不会说话,而且都是那么瘦弱。
云庭听见这话,好奇转头,用浑浊的双眼看着跪在眼前的人,却只见到一团黑影。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你、你是?”
他怎么不记得云家还有不能说话的人。
姜挽云让小酒扶着花容起身,解释道:“外祖父,这是花容姑姑,旁边的是花容姑姑的女儿,小酒。”
“花容?”花容二字,成功让云庭又回忆起女儿,顿时眼泪便从眼眶中滴落下来。
云庭很是自责,“这不怪你,都怪我当初没有坚持,让她嫁给姜同甫那个白眼狼,是我害了她啊。”
得知女儿已经离世十六年后,他每日都在自责,怪自己当初识人不清,竟然看错了人,害得女儿早逝,连外孙女也受尽苦楚。
若是能重来,他一定不会让姜同甫这个恶人接近云蔷,他也不想把生意做大,惹得皇帝嫉妒。
“若不是他,云家不会被满门流放,蔷儿也不会死......”云庭捶胸顿足,满脸痛苦。
姜挽云眸中泛着寒光,“外祖父,你的意思是,云家也是被姜同甫所害?”
“当年若不是他借着走亲的由头将走私的罪证藏匿于云家,皇帝又何来的证据查抄云家!”云庭恨得咬牙切齿,他也是在姜同甫多次去地牢问他藏宝图一事才反应过来的。
毕竟谁能想到自己的女婿会是这般狼子野心忘恩负义之徒。
姜挽云紧紧攥着拳头,如此说来,姜家与云家可是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