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免暗喜,如此一来,地宫中的灵气,岂不又足够他修炼几天?
向振按下喜意,连忙从自我摸索的懒散状态下直起身子,然后一边小心托着手中的五条水丝,一边拍了拍衣衫褶皱,这才飘离晶石坐台,径直朝太叔雅飞去。
“雅……师父,您来了。请莫见怪,徒儿方才正在修炼您赐下的缠丝网法术。不过,徒儿愚钝,目前只能修出这种程度的水丝……”
向振一开口,差点忘了两人已成师徒关系,不免暗自咋舌。
然后解释完,他又欲言又止,稍顿一下,略一狠心,还是请教了一句,“就不知这样的水丝,能不能满足缠丝网的缠丝要求?”
满足要求,是不太可能。
但缠丝网,是不是要靠这样的水丝“编织”,向振却很想得到答案。
所以,这次趁机请教,他满怀期盼。
不料,太叔雅对向振递上前的掌上水丝,明明有过下意识的接取动作,但下一瞬,她却挥动手背冲外一扬。
两人之间的空气,骤然生起紧滞感。
接着,向振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衣衫猎猎。而在他掌心托着的,被视为珍宝的五根水丝,霎时裂断,迅速还原成点点水珠。
落到地面,犹似泪滴。
太叔雅刻薄的声音,也紧随而来,“缠丝网须以纯法力所凝,岂有水丝之称?你竟以冰水相凝,不伦不类,似驴非马……你是想篡改本尊的法术吗?真是不自量力!”
原来如此。
向振霎时知道,他自一开始便错了。
不过,太叔雅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再说了,白皮小册上也没有说这些啊,岂能怨他篡改?
当然,向振纵然被骂得不爽,却也知道眼前的女人,脾气很不好,不可招惹。
于是,他颇为恭敬地说道:
“多谢师父点拨,徒儿受教了。对了,不知师父最近修炼的是什么法术?想必它们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大法术吧。
每每法术开始,就回音不绝,连地宫里也轰鸣阵阵。可以想见,其威力绝对罕有敌手,威震一方!”
向振这次大肆吹捧,其实并非信口胡诌。
而是他对于墙上第“十三”天到来不久之后,也即今天凌晨左右,产生的轰鸣声十分好奇,于是这才决定探点口风。
事实上,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持续达到盏茶时间的轰鸣声。
上回在出水口寒潭里听闻,就已经够令他诧异了,今天居然又听到一次。
明明动静如此之大,可他就是猜不出来,会是什么法术所为。
他是真的很想打听清楚,以后或能学学,是以才忍不住旁敲侧击,心怀侥幸……
太叔雅闻言,稍愣一下,然后终于意识到,向振所问,当是指早间素灵峰冰峰大阵的开启之声。
他竟然将冰峰大阵开启,当成了她在修炼法术,这得无知到什么程度啊!
太叔雅很无语,也很鄙视向振的无知。
因为这对于黄灵境修士来说,实在比丢人丢到姥姥家,还要丢人……
上次得到师徒合修的好处时,太叔雅心情不错,如果向振当时询问,她说不定就会替他解惑。
但现在,她正烦着呢。
所以,态度比对待文嫱差多了,太叔雅冷哼一声,就径直宣布道:
“向振,自为师说完话之后,你便重返山腹狭道内去。没有为师传讯,不许擅出。当然,如果在此期间,你想要外出,那被大法力误伤,可别怪为师没有提醒……好了,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