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浩本来还有点不确信,但顺着思路一想,他突然便恍然大悟。
“那位师兄明明在落叶林,距腾云宗并不算远,为何不自行返宗呢?再者,那天他急行赶路的方向,也不对。
是了,还有,他当时不肯现身相见,必是怕被我识破身份……唉呀,我怎能如此多事?只怕要陷向振于更加艰难当中啊。”
“这……未必如你所料。”夏师妹仍不确信道。
“那必是向振!可是,他救了我,而我,却泄露了他的行踪……我真该死啊!”
“好啦好啦,浩哥,你本就是一番好意,哪料到这么复杂的情况?再说了,这只是你的猜测,事实如何很难说啦。”
夏师妹顿一下,再道:“更何况,我看那两个腾云宗弟子,也未并将我们的报信放在心上。或许,他们还将我们俩当成了冒领赏赐的宵小之徒呢。”
“哦,如果这样,那最好不过……”
……
黄灵山,高大牌坊下。
“师兄,你怎么不去通禀一声?”
矮个的青衫弟子问道,脸上带笑,似乎有点打趣的意思。
“你怎么不去?”高个弟子没好气道。
“我当然不会过去。”矮个弟子一脸傲然,“那两个垂花门的同道才过来时,我就看出他们犹犹豫豫,似想混水摸鱼呢。”
“你这话可不妥当。除了他们,又有哪个小辈弟子来到腾云宗门口,能够镇定自若的?之前这门楼方圆数里,可是不容外人逗留的呢。”
“呃……算了算了,你去通禀吧。若有嘉奖,我绝不分沾。”
“哼,你不去,我就愿意去?”高个弟子似乎被说得起了脾气,“就算那两人说的是真话,但地址不详,落叶林那么大,哪是那么容易寻找的?别通知了师叔过去,白跑一趟。那责任,我可担不起……
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必然还有消息。这种似是而非的线索,也不是一两回了……”
“这话不假。被人相救,不知姓名说得过去,却不知相貌,岂不开玩笑吗?最关键的是,让他们亲自去见长老解释,他们却不肯,明显是心虚了。”
矮个弟子附和了一句,然后见到又有人过来,便闭了嘴。
不过,一看清来人,他又低笑道:“白师兄,你看那是谁来了。”
高个的白师兄闻言,偏头一看,心中了然,有点无趣道:“怎么,连你也想找他麻烦?”
“你这是什么话,我还怕了他不成?”
“那倒不是,只是此人经常外出历练,可谓生里来,死里去,只怕手底下不简单。
“就他?哼,我要找他麻烦,未必不行。”
“算了吧,人家又没得罪你我。”
“是没得罪,但人人喊打的存在,我也看不惯。”
白师兄明显比较厚道,不喜多事,又劝道:“虽然我也听闻内门弟子多不喜此人,现在连带着外门同门,也多疏远他。
可他毕竟与我们没有任何仇怨,咱俩还是当职要紧,少惹闲事。”
矮个弟子没有再说话,只嘿笑起来。
待那人来到身边,他忽然出声道:“哟,这不是赵子寒师弟么?怎么,赵师弟昨天才回来,今天又要外出?”
白师兄一听,不禁摇了摇头。
他的这位搭档钱师弟,分明在胡说八道,人家赵子寒昨天可没回来。显然,钱师弟是不将赵师弟看在眼中,才如此随意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