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不想让昭昭和奶娘接触,可是下药一事无凭无据的,这奶娘又是老夫人挑的,她也不好直接打发人。
奶娘顺从地将小姐放下,笑得慈眉善目。
“老奴还未见过如此乖巧的小姐,照顾得极为省心,不过……”
奶娘忐忑地问:“不过,昨晚夫人并未让老奴照顾小姐,老奴可有哪里照顾不周?”
温嘉月不想与她虚与委蛇,索性说道:“我和侯爷商量过了,晚上小姐和我一起睡,白天你来照顾。”
只要想挑拣错处,白天也能找到的,只要派人好好看着,防止奶娘下手。
奶娘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事,一时愣住了。
温嘉月没再解释什么,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奶娘惴惴不安地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如意站在一旁,好奇地瞅着夫人。
脸还是那张温婉动人的脸,虽未施粉黛,发间也未簪钗环,但是依然容色倾城。
但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夫人自从昨日开始便怪怪的。
她的视线难以忽视,饶是温嘉月一直盯着女儿瞧,也注意到了如意的目光。
“怎么这样看我?”
如意挠挠头,讪讪道:“夫人好看。”
“坐着月子,好看什么,”温嘉月摇摇头,“说吧,怎么了?”
如意磕磕绊绊地开口:“奴婢就是……觉得夫人有点不一样,好像、好像威严了不少,对!就是威严。”
印象里,夫人一直都是软糯的性子,说话轻声细语的,让人如沐春风。
她对老夫人言听计从,对小姑子礼让有加,对侯爷更是敬爱非常。
可是昨日,如意竟听到夫人责备侯爷,对老夫人也没客气,对小姑子也是一样。
更遑论方才对着奶娘说话时,言辞里的威严快要溢出来。
这根本不是她印象里的夫人,但是她喜欢这样的夫人。
温嘉月久久没有出声。
她已经做了四年的侯府夫人,还有日渐权倾朝野的沈弗寒耳濡目染,她想不威严都难。
就算脸还是十七岁的脸,心境到底已经二十岁了。
“或许是因为为母则刚吧,”温嘉月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有了孩子,我便什么都不怕了,日后我一定会护好昭昭。”
如意总觉得夫人话中有话,但是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温嘉月没再说这个,看向她的脸,已经消了肿,但是依然有些红。
“还疼吗?”
如意笑道:“好多了,夫人不必担心,不过您的药膏太过珍贵,奴婢还是用自己的吧。”
温嘉月抿紧了唇:“你说这话可就是和我生分了,你替我挨了一巴掌,用点药膏罢了,难道我还会心疼不成?”
如意眼底含泪,吸了吸鼻子,问:“夫人可饿了?奴婢去传膳吧?”
温嘉月应了一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昨晚沈弗寒为何没有将她喊醒?难道他也睡着了,昭昭晚上什么都没吃?
想到这里,温嘉月问:“奶娘给昭昭喂奶了吗,她吃得多吗?”
如意点点头:“自然是喂了的,不过小姐吃的不多,想必是夫人晚上喂得饱。”
这就奇了怪了,温嘉月眉心微蹙,她分明是没有醒的,可若是没喂,早上肯定会涨奶的。
电光石火之间,她想到一个可能。
或许沈弗寒根本没打算喊她,直接把昭昭塞进她怀里,然后解开她的衣裳……
温嘉月又羞又气,沈弗寒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