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摊主将小盅的盖子盖上,非常直接的伸手说道:“200元石。”
姜承乐从怀中掏出仅有的200元石,递到蒙面摊主的手中,说道:“水缸里的那条鱼能不能送给我?”
蒙面摊主眉头轻皱,似乎有些不太乐意,不过最终还是将大水缸里的清水和青鱼再次装进了小盅。
姜承乐小心翼翼的捧起小盅,觉的不太方便,便又问道:“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装一下这个小盅,我怕待会不小心把它给摔了,或者是里面的水给洒出来。”
蒙面摊主接过200元石,说的话又多了些:“这可是法器,比你的骨头都硬,不用担心会摔破,只要合上盅盖不会有一滴水洒出来,你放心收起来便是。”
“哦。”姜承乐脸上微微一红,起身将小盅揣入怀中。
莫少东在一旁笑笑,说道:“走吧。”
等离那处特别的摊位稍远一些,姜承乐有些好奇的问道:“东哥,刚才那个蒙面的摊主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集市里以元石卖东西,还有这些法器之类的东西?卖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说也应该弄个像模像样的摊位或者店铺什么的。”
莫少东摇摇头,有些唏嘘的说道:“那位摊主祖上本是一方豪门大户,十几年前莫名败落,只余下他和他母亲两人。家道中落后他不愿再与往日的朋友来往,又不肯与寻常元修结伴,一向独来独往。他本是钟鸣鼎食的贵公子,如今却靠变卖些家里的余产维持日常花销,只能说是世事无常。”
姜承乐又问道:“我看这集市里都是以金币、银币作买卖,他为什么张口就要元石?”
莫少东说道:“他虽说已经家道中落,元修的修习定然是不肯落下。金币、银币这些够花就行,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以摊位上那些贵重的玉器、字画,还有法器,想要卖些元石并不是什么难事,若不是他一直放不下以前贵公子的颜面,有意躲着往日相识的旧友,又何必躲到这集市上摆摊碰运气。多说无益,其它的不提也罢。”
见莫少东不肯往下细说,姜承乐笑笑,也不再追问。
对于十二三岁的少年来说,什么是世事,理解的并不多,什么是无常,还没有深切的感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世事皆人事,无常亦有常,把当下要作的事作好,何需理解什么是世事,把脚下的路走好,又何需去感受什么是无常。
中途经过了一处驿馆,姜承乐与邱薇各自给家里人发了些传信,为此也花了不少的钱财。
走走停停间,莫少东带着二人渐渐远离了集会最热闹的地方,来到了一处酒楼。
与集会上的热闹不同,这条街上的人相对比较少,也还算清静。
三人还没有走进酒楼,门口的店小二便迎了过来:“莫公子,里面请!”
莫少东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处酒楼,带着姜承乐、邱薇二人直接上了二楼,找了一处比较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二给三人倒上茶水,开口问道:“莫公子,你看你们还需要点什么?”
莫少东对小二说道:“炒两个小菜,来一份蜜饯黄果。”
小二闻言说道:“好咧,两个小菜,一份蜜饯黄果。莫公子,你先坐会儿,蜜饯、小菜马上就来。”
姜承乐没有进过这种酒楼,对这里的很多东西都生出超越常人的好奇,不仅打量着跑堂的伙计、吃饭的食客,还有其它不曾见过的稀罕景致。
也许是因为性情的差异,邱薇要安稳不少,似乎能够引起她注意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偶尔会瞧上一眼比较独特的人或物。
作为这处酒楼的熟客,莫少东更多的是把视线放在窗外,看着街道上行行色色的过客。
“东哥,你不是要置办东西吗?什么时候去?”姜承乐想起莫少东曾说过的话,这次出学宫是为馆主置办些东西的。
莫少东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回道:“此去置办东西并不远,晚些时间再去也不打紧的。”
“哦。”姜承乐端起桌上的茶杯,开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