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梓一大早就来了玉萝宫。
独孤皇后靠在床榻上,面容憔悴。
厚厚的窗帘布遮住了外面的光,寝殿内静谧而肃穆,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与昏黄的烛光交织在一起,映照着她苍白的面颊。
“母后,你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杨梓坐在床榻前,伸手握住母后的手。
“她来了,她来了……”独孤皇后微微抬起头,眼中透出一丝疲惫,喃喃出声,手里握着一块玉佩。
杨梓仔细看那玉佩,光润的玉面透出一丝紫韵,上面刻着一个“贞”字。
独孤皇后好像受了刺激,连自己这个女儿都不认识了。
口中一直念叼着“她来了……”,没再说出其他话语。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花香的气息,让整个玉萝宫沉浸在一种神秘、宁静的氛围中。
杨梓无奈,只得吩咐侍女好好照看母后,然后悄然离开了皇宫。
……
杨梓走进书房,移开书架,推开墙上的暗壁。
走下石阶。
昏黄的烛火照亮了密室里的空间,角落里的人影斜靠在矮榻上。
密室里有些气闷,虽然顶部和四面墙壁上都有许多隐蔽的通风气孔,但空气质量还是比外面差了不少。
矮榻上的黑衣人,蜷缩着身子,正靠在墙上打盹。
可能是听见了脚步声,黑衣人睁眼看向杨梓,没有说话。
“袁天罡!”杨梓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
她只是在试探。
那人大惊,“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本宫是琼花公主,你也可以称呼本宫…妹妹。”杨梓的声音变得很温柔。
“你……,你……”袁天纲有些结巴,“没人知道这件事的!你究竟是谁。”
“听说过河图洛书吗?”杨梓问道。
“曾有耳闻,河图洛书乃阴阳五行术数之源,圣人以之演周易。”袁天纲说道。
“呃…,那就是了,本宫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窥探天机,极损修为。”
杨梓吹起了牛皮,有些莫测高深:“所以,天机不可泄露。”
杨梓之所以出言试探,是因为她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则大隋宫廷轶闻。
还有凌晨时的那个梦。
开始她并未将梦放在心上,但看到独孤皇后手中的玉佩后,所有事情,都连起来了。
轶闻中说,袁天罡乃文帝杨坚之子,生于开皇三年。与眼前黑衣人的年龄,完全相符。
“为何要刺杀我母后?”杨梓问道。
“我并未刺杀她!”袁天纲抬起头看向杨梓:“我只是将母亲的遗物交给了她,谁知她就像失去神智般,大叫大喊了起来。”
“你母亲是尉迟贞?她当年不是已经死了吗!”杨梓皱紧了眉头。
“有人将她从乱葬岗下救起,后来就有了我。”袁天纲现在已经麻木了,有问必答,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便宜妹子面前,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
“人的命数自有天定,母后可能也时日无多。兄长,人前我就称你袁兄吧!”杨梓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将来还有很多大事要去做。”
“你不把我交出去?我眼下毕竟是被官府搜捕的刺客。”袁天纲似乎很意外。
“我为何要把你交出去?虽说在这皇家大院之中,亲情淡泊如水,但本宫身体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杨梓微微一笑,很倾城。
袁天纲看着眼前这个便宜妹子,有些发呆,眼框里隐隐有泪光在闪烁。
……
袁天纲蒙面的黑巾是杨玉儿用剑挑落的,在确认袁天纲没有被人看到面容后,杨梓让他先以府卫的身份呆在公主府。
因为,她还不知道怎样从因果环里,取出河图洛书。
也许,那就只是个梦。
但如果真的可以取出来的话,虽说那书是人家的,不是还有个太清神鉴么,再说因果环本身就是个宝物,至少可以用来装书、鉴什么的,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大的空间,能不能把剑放进去。
本宫以后可是要行走江湖的。
总不能把锅儿背在背上到处跑吧。
杨梓的心,变得热络起来。
……
杨梓跷起二郎腿,斜卧在床榻上,取下胸前的玉坠,捏在手中轻轻揉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玉坠比之前似乎光亮了些。
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对了,那个琼花,说将意识潜入其中,即可取出里面的东西,可是这意识,要怎么潜入?
俺不会呀!!!
“出来吧!出来吧!求求你了宝贝,快出来吧!”杨梓闭上眼睛,默默地念叨着。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又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这特么……?
也太持久了吧!!!
杨梓有些抓狂。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本宫不够虔诚?
调整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