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梓没注意到的是，孙老看见青儿的眼神里，竟有一抹异色。

“我想炼丹！”杨梓直截了当。

“你这小女娃，倒是爽快得很。”孙老笑着问道：“你想炼制何种丹药？”

“聚气丹，我想自己炼。”杨梓递上药方。

这聚气丹用量不小，如果要经常来麻烦这个白眉老怪，杨梓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孙老答应得非常爽快。

“老神仙，你就不收我当个徒弟什么的？”杨梓很惊讶。

她的经验是，要学炼丹，怎么也得磕上三个响头，敬茶拜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在这个时代可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那倒不必，就算是了了你我之间的一道因果吧！说起来是老夫占了便宜，你这丹方，可是万金难求，虽然老夫以治病救人为根本，但作为医者，对这种万金之方，也是没有多少抵抗力的，倒是你这个小女娃，一点都不敝帚自珍，实在有些出乎老夫意料了。”孙老捋着他的白胡子，笑呵呵道。

“这么值钱的么？”杨梓震惊了。

“这药方老夫不会外传。”孙老笑道：“它的价值目前还看不出来，但五年、十年后呢？”

对啊，老娘发财了！杨梓差点笑出猪叫声。

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

孙老特意吩咐了刘掌柜，不得打扰。

大厅内变得黑暗了许多。

大厅的门窗都关上了，没有一丝风，因为风会吹散药粉。

两只青铜鼎，鼎脚一红一黑，并排放在几案上。

孙老盘坐于榻上，伸出右手，五指微张，似乎是在运气，黑脚青铜鼎中渐渐有热量释出。

真气外放？！

杨梓大吃一惊，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遇到可以真气外放的人。

不，不只是这个世界，前世根本就没人可以真气外放。至少她没有亲眼见到过。

青铜鼎内渐渐升起火焰，房间内越来越热。

“上药材！”孙老出声吩咐道。

“哪…哪种？”杨梓被孙老的声音惊醒过来。

“都可，初步提炼不分先后！”孙老说道。

杨梓取出一份紫丹参靠近青铜鼎，似乎有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将她手中的紫丹参移到青铜鼎的上方。

“再上一种，老夫目前只能同时提炼两种药材！”孙老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

青儿取来赤龙胶，放在青铜鼎上方，两只眼睛熠熠生辉。

两种药材在火焰上方，始终与火焰保持着大约一尺的距离，不停翻转，枯萎收缩，最后变成两撮粉末，被孙老收进瓷瓶中。

“你来试试！”孙老起身对杨梓说道。

“我…怎么试？”杨梓结结巴巴。

“老夫的炼丹术，当年也是遇到机缘，偶然所得，能量来源分为两种，真气与念力，老夫念力不足，便以真气相补。”孙老悠悠道，似乎带着一丝回忆。

“先用意念勾通，没有真气，只能靠念力提供能量，如果念力也不足，就无法炼丹了。”

“你也试试，用红脚的鼎，将意识集中到鼎中！”孙老吩咐站在一边的青儿。

孙老说的念力，按杨梓的理解，就是精神力。

杨梓闭上眼睛，盘膝而坐，面向青铜鼎。

她将心神潜入青铜鼎中，就像当时勾通因果环一样。

青铜鼎很快有了反应，杨梓竟看见青铜鼎映像在自己的意识中。

火焰跳动，那是孙老刚才催动的火焰，没有了孙老的操控，火焰已逐渐减弱。

随着杨梓将心力投入，火焰竟再次变强，杨梓仔细地感受着火焰的温度。

火焰上方，多了一份绛珠草。

杨梓知道，那是孙老操控的，连忙潜入意识，很奇妙。

就像因果环里的空间一样，自己竟然可以控制，进度似乎比孙老慢了许多。

绛珠草开始枯萎，杨梓心神一松，火焰呼呼，绛珠草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杨梓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