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是被抓住了,大不了从了他,反正自己也不真是他妹妹。杨梓对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一阵愕然。
杨梓轻手轻脚,打开外间的房门,正要跨出门去。
“公主,你是要出去吗?”青儿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杨梓捂住额头,仰天长叹。
青儿这丫头,一颗心全长在自己这个公主身上,想要独自溜出去,根本做不到。
杨梓无奈,回转身去,面向青儿。
“青儿就知道,公主心中有事,整天心神不宁,所以下午炼丹,才失败了那么多次。”青儿用火折子点亮了烛台。
这丫头竟然是这么想的,杨梓心中惊讶。
不过还真是,很有道理。自己找了那么多理由,全都没有青儿的说法合理。
本宫就说嘛,本宫的天赋肯定不弱于任何人,杨梓心中乐呵起来。
“公主怎么这副打扮,公主是想……?”青儿张大了嘴。
“青儿乖!”杨梓嘘声,将青儿拉到院子里。
月明星稀,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
青儿可怜巴巴,偏又毫无办法。
“公主,青儿可以在外面等着,接应公主!”青儿还是有些不甘心。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希望能够为公主分忧解难。
“青儿不听本宫的话了吗?”杨梓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她有些无奈,她知道青儿的心意,但她不能让青儿冒险。
青儿用力地绞着手指,泪眼汪汪。
凉风轻拂着她的长发,吹散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她有些凄惶无助,内心纷乱不安。
“记住,本宫天亮前,不管有没有回来,都不可去皇宫报信。”杨梓吩咐青儿,又补充了一句:“一直等着就行,什么都不要做!”
如果真如自己那个神经病皇兄所说的那样,青儿要是去找母后来救自己,危险性极大。
杨梓不希望青儿受到任何伤害。
……
提着梆子的更夫从街道上走过,但是没有敲。
杨梓利用街道旁的树木,或墙角下的阴影作掩护,避过两拨巡城卫士,找了个没人看守的死角,顺利潜入王府后院。
她的轻功还跳不上王府的高墙。
所以,她是钻的下面的洞。
杨梓没有穿什么夜行衣,也没有用黑巾蒙面。她不知道这晋王府内,有没有暗桩存在。
自己只不过是想找回自己的玉坠罢了,就算被识破,或者被王府的侍卫抓住了,大方承认便是,料想那个神经病也不会太难为自己,至少表面上不会。
那块玉坠可是老神仙送给自己的,这一点,在母后那里,自己早就做了背书。
当然,背书的是老神仙,并非玉坠。
要是穿上夜行衣,套上黑面巾,说不定从哪个旮瘩里“嗖”地飞来一支小箭,要了自己小命,岂不冤枉。
杨梓小心翼翼地走在王府的后院里,像一只红色幽灵。
听到动静便闪到绿树假山背后,或者干脆不管不顾,她现在是王府中的侍女。
杨梓凭着自己的记忆,七拐八绕,来到地宫入口所在的大房子外,找了个阴暗角落潜伏下来。
大约等了小半个时辰,杨梓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想来是那个神经病男人,和他的女人们都已经睡熟了。
杨梓正打算从阴影中跃出,大房子里面突然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红秋,提着灯笼,只是衣裳竟换成了红白相间的颜色。
红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提着灯笼朝杨梓来的方向,消失在拐角处。
经过杨梓身边时,一股淡淡的芝兰幽香散发在空气中。
杨梓轻轻吸了吸鼻子,大感头痛。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杨梓找到地宫入口,拉了拉衣裙,模仿着红秋的步态,走了进去。
进入放置着大床的房间之前,杨梓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靠在墙边观察。
大床就在前方,床幔低垂到地,隐约可以看见床上的几个女人,似乎都睡着了。
“皇妹,来了没有?”神经病男人似乎喝醉了,他的声音似在呓语。
杨梓吓了一跳,神经病男人喊的是自己?但这不可能啊,他不可能发现自己,自己都还没有露过头。
墙角衣柜的扶手上,挂着的正是自己那块环形玉坠,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杨梓壮了壮胆,手中握着白日里刚从孙老那里讨来的迷香,蹑手蹑脚移步到衣柜旁,将玉坠抓入手中。
杨梓心中大定。
想要靠近香炉故技重施,外面有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