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一直在思考。
她已经很少去皇家学堂了。
一来博士们所讲的东西,她大都明白,二来她只是个女儿身,不需要学那么多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父皇和母后也就由着她了。
开玩笑,大隋第一才女,可不是白叫的,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诗与琴,大多数人都难望其项背。
父皇杨坚和独孤皇后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自从那首明月几时有在京城传开之后,很多文人才子便把这顶桂冠,戴在了杨梓的头上。
这几天杨梓进宫过两次,她在观察。
哪一个看起来都不像晋王府的暗子啊!!
杨梓睁大了钛合金慧眼,留心察探。尼玛!怎么哪一个都像是晋王府的内奸。
杨梓的大脑袋耷拉下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勾心斗角,真不适合本宫啊!!!
自己该怎么办?多抓一些神经病的把柄?不行!只怕这样,自己会死得更快。
杨梓一愁莫展,感觉自己的脑花儿,完全不够用了。
不过依自己对那个神经病的了解,他应该还不至于主动杀了自己,除非自己真的威胁到他。
……
杨玉儿一剑劈来,杨梓心中竟然生出一丝绝望,除了躲闪,别无他法。
只是,这么躲下去,何时是个头?
由于大剑极重的缘故,杨玉儿出剑的频率,低了许多。但劈出的速度,却丝毫不慢,大开大合,重如山岳。
杨梓施展太极剑决,卸、引、搅、撩。
尼玛!撩不动啊!!!
杨玉儿对自身的门户,又看得极死,以杨梓的攻击速度来说,没有丝毫破绽。
杨梓的圈,还没画出,便沿着低切线破了,也就是说,杨梓的剑,根本粘不上杨玉儿的大离殇剑,一触即分。
举剑硬格?想多了!
秒断的节奏。
杨梓被逼无奈,身影闪转腾挪,在练舞场上施展起凌波微步来。
此凌波微步…非彼凌波微步!
逃命之法尔。
无需练习,便能无师自通。
弱队出优秀守门员,也是这个道理。
两人拼的是耐力,谁持久,谁就胜出。
杨玉儿把控着场上的攻击节奏,游刃有余,看起来并不比自己费力多少。
要不是这段时日,自己天天拼命爬水缸,可能早就败了。
杨玉儿兴奋地打着棒球,自己却在练短跑。
唉…就当是练轻功吧!这是杨梓当时的想法。
两个倔强的姑娘,最终谁也没能奈何谁,佝偻着腰,相视而笑,站在场边,喘着粗气。
……
巳时三刻,杨梓与杨玉儿,来到皇城南大街九号,长姐杨丽华的府邸。
杨丽华也是杨玉儿的堂姐。
姐妹相见,嘘寒问暖,甚是亲热。
深秋的院子里,桔柚飘香。
篱笆边上,常绿乔木绿油油的叶子沐浴在煦暖的阳光下,给人一种幽静、恬淡的感觉。
杨玉儿在院子中央,将自己领悟到的大剑剑法,从头到尾施展了一遍。
“……,嗯…玉儿根骨强韧、悟性不错!已有其形,勤练不辍,必有所成!”杨丽华先是评点一番,然后赞道。
“小荷,你来试试梓公主的剑!”杨丽华看着眼前的幼妹,吩咐道。
杨梓起了个剑决,右手持剑,缓缓抬起,斜指小荷前方的地面。
凝神片刻,杨梓一剑刺出,直取小荷持剑的手臂。“好……”小荷回腕轻挑,挑刺杨梓的手腕。
杨梓手中剑斜向上抹,沿弧线横抹,噗的一声,两剑相交,各自荡开。
小荷手中的剑,颤动不休,发出金铁嗡嗡之声,长吟不绝。
杨梓的动作轻飘飘的,不着边际,犹似羚羊挂角。
“小心了。”小荷心中惊异,撤回一步略作调整,娇喝声中,一剑西来,青光闪闪,化作惊涛骇浪般的剑影,倾泻而出。
杨梓的剑招,怪异刁钻,小荷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剑法。
她没有因为杨梓年龄小而轻敌,这奇怪的剑法,也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杨丽华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惊异,这个幼妹,似乎有点东西啊!
杨玉儿虽然早已见惯杨梓的剑法,但还是在用心地观摩着。
她知道,很多东西,自己能看得明白,但要想达到自己这个堂妹的水准,还是差了不少火候。
这种观摩、感悟的机会,尤为难得。
更何况,这种剑法,练到极致,没有招式,但却又蕴含了无穷变化,随心所欲,无一不是招式。
因此,说此剑法有千万招,也不为过。
无招胜有招。
杨梓斜引剑诀,手中长剑一挑,划了个半弧,轻点在小荷的剑尖之上,劲力传出,小荷持剑不稳,被迫后撤。
院子中央,两道人影,如穿花蝴蝶,不断交错换位,变换着自己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