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见过琼花皇妹了吗？”杨广看了一眼怅然若失的长姐，端起红泥炉上的茶壶，为长姐斟满，改变了话题。

“嗯……”杨丽华轻啜一口香茗，感受着淡淡的回甘，面有疑惑：“怎么啦？”

“其实也没什么！”杨广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她的武功，是长姐所授？”

杨丽华轻轻摇了摇头：“长姐只教过她一套剑诀。梓儿的剑法，长姐也看不透，高深莫测。”

“还有这种事？红秋说过，皇妹的轻身功夫也极为高明。广儿想来，除了长姐，实在不知道谁还能有这等能耐。”杨广用玉勺擀去茶盏里的茶沫，双眼微眯。

“并非长姐所授！”杨丽华轻轻地摇了摇头：“半月前长姐见过她的轻身功夫，你那小宫女是不是看错了？”

杨广沉吟半晌：“不会！难道她真的有奇遇？”

“广儿你喜欢她？”杨丽华秀眉微蹙。

“哪有！”杨广习惯性的否认道，极不自然地干笑两声，岔开话题：“皇姐处世淡泊，避世而居。这茶的妙处，或许是可以从其中品出一味人生。”

不过他倒不是担心长姐知道自己的心事，长姐在北周皇宫里呆了那么久，自己的那点事，与北周皇室里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这么说来长姐一直在等的有缘人就是皇妹了？”杨广似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长姐当年不肯教授广儿剑法，竟是因为皇妹，想来真是可笑。”

“长姐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敢违背。”杨丽华心中似有酸楚：“酒色伤身，广儿应有所禁忌。沉溺于酒色，本就无法修习内家功法。”

“可是广儿当时，也并非现在这个样子！”杨广心中惆怅：“往事已矣，再说也是无用，是广儿失言了，长姐勿怪！”

“唉！广儿说哪里话，清心寡欲，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别说是这诱惑无处不在的皇室宫廷，就算是普通的大户人家都难。也怪长姐过于执拗！”杨丽华叹息一声道。

……

大隋仁寿元年，九月中旬。

杨梓走进皇家学堂，她感到今天学堂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小辈们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雪薇似乎兴致还不错，小脸微微发红，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倒是自己后排的小色痞杨暕，没有了以往的活跃，趴在书案上，无精打采，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徐博士讲的是历史，这个课题杨梓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

“姑姑，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要教我！”下课后，杨暕从后方追上来，脸上有一道轻微的擦伤，没有了以往的嘻皮笑脸。

杨梓一脸惊讶，用目光向雪薇发出询问。

“昨天把他揍了，雪薇出手留了情的，不然他也不是脸上那么一点伤。”雪薇喜滋滋的讲完自己的战绩，撅起嘴抱怨道：“浪费了雪薇一根甘蔗！”

原来这小子昨日又想调戏雪薇，谁知经过近三个月的修炼，又在残虹剑冢里参悟过剑道，雪薇早已通了小周天，离小圆满亦不远了。

力量增长了三倍还多，加上太极剑法的神异，她便学着自己的姑姑，用一根甘蔗打得小色痞找不着北。

“嘶……！你还说，身上的伤，你又看不见！”本来一脸幽怨的小色痞，突然呲牙咧嘴，似乎触碰到了身上的伤。

杨梓差点笑出声来。

雪薇这丫头，难道也有暴力倾向？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杨梓调整好情绪，露出戏谑的眼神。

“呃…什么是自宫？”杨暕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珠。

杨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在这个没脸没皮的小男人面前玩梗，似乎占不了多大便宜。

“回去问你家萧美人去！”杨梓没好气地怼了小色痞一眼，转身就走。

小色痞竟然一把拉住她，神色似乎有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