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梨木制成的小榻,供客人放置一些小物件。
悬挂在灯架上的四盏八角琉璃灯,将房间映得朦胧梦幻,古意盎然。
靠门的一侧,是一面巨大的红木屏风,勾勒着万里山河,遥缀日月与星辰,保护着房间的私密性。
房间里燃着紫檀香,更显古朴高雅,幽静美好。
榻边有窗,雕工精致,木质稀有。窗外一片旖旎,假山、小池、碧水冬荷,流泉映瀑。
房间里有两张大圆桌,围坐着十几个人,杨梓一看,多是新太子党。
杨梓见到了传说中的张麻子——左庶子张衡。
“梓妹妹快来!”萧美人连忙将杨梓三女引入自己的一席,座位似乎是定好了的,杨玉儿和李秀宁在杨梓右侧,皇妹则安排在皇兄的右侧。
这个女人,还真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啊。
……
“皇妹选婿,可有入意之人。”杨广捋了捋唇上的两片小胡子,露出一丝揶揄的笑容。
杨梓俏脸微红,她没想到神经病会问这个问题,一时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皇兄说笑了,这又不是去菜市场买大白菜。”杨梓轻咬下唇,白了这个神经病皇兄一眼。
“皇妹也算是开了历史的先河,父皇和母后实在太宠你了,本太子都有点忌妒了。”杨广一如既往地口无遮拦,正是春风得意时,杨柳岸上弄妍姿。
杨梓没有接话。
“梓公主的诗,真是惊若天人,越品越有味儿。”一位褚衣官员突然对着杨梓揖手施礼。杨梓不识此人。
“这位是杨某的挚友,薛道衡薛内史,今日特别相邀,来此赏梅品诗。梓公主,薛内史可是当代真正的诗词大家。”
杨素向杨梓介绍道,他有些感慨地自嘲道:“是啊!不像我等,头发都搔秃了,也没写出几首来。”
薛道衡连忙拱手谦让。
“国公的诗,用词厚重、质朴劲健,矫六朝轻靡浮艳之风。词气宏拔,风韵秀上。”
杨梓展颜一笑,温婉有礼。“薛内史的诗也很好啊,本宫读过,有一种刚健清新的气息。”
“哦!原来公主竟读过我等的拙作,公主博闻多识,失敬!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薛道衡说道。
“梓公主八面玲珑,与萧王妃,现在该是太子妃了,倒是很像。”杨素喝了几杯酒,谈兴甚浓。
萧美人微笑不语,眼波在酒席间流淌,眼神灵动。
……
雪,越下越大,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漫天雪花飞舞,似烟非烟,似雾非雾,将整个大隋世界笼罩在茫茫白雪之中。
街道边的树枝上挂满了雪球和银色水晶,晶莹剔透,反射着灯火射出的光。
远远望去,玉树琼枝,粉妆玉砌,充满了诗情画意。但也让本就清冷的街道又多笼罩了一层寒意。
初夜时分,杨梓、杨玉儿众女行走在皇城北大街上,公主宝辇跟随而行,成了皇城里的一道奇景。
有车不坐,神经病,偏要在雪中漫步。
杨玉儿心中很堵,梓儿你自己一个人疯还不够,还要让本郡主陪你疯,美其名曰:吹雪可以找灵感。
杨梓喝了几杯果酒,略带一丝醉意的她,俏脸微红,神情里多了往日难得一见的娇媚,在青儿的伞下肆意挥洒青春。
今夜的宵禁比往日松了许多,不过这与杨梓并无多大关系,因为她身边有杨玉儿这块活招牌。
不少巡城卫是认识梓公主和杨玉儿的,杨梓自己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听人说起过,巡城卫里都知道玉郡主的特征是背着一柄大剑,月宫仙子梓公主经常跟玉郡主在一起。
据说当时的玉郡主很黑,杨梓怀疑这是宇文成都手下那几个小兄弟泄露出去的。
原来自己是沾了杨玉儿的光。
即使遇到不认识的,看到杨玉儿背上那把标志性的大剑,马上就变得认识了。
不认识,就打得你认识。
……
——————
PS:
这一章写得好累,不但要为杨玉儿编歪诗,还要为秀宁编一首关于梅雪的诗,她们不是女主,不是诗词的搬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