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春山:“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他想压制就压制吧,我也不是没有被压制过。”
申阳:“当务之急,你去找陈副校长认个错,这事也就翻篇了!”
庄春山坚定地摇了摇头。话不投机半句多,申阳只好无奈地走了,留下庄春山一个人在家里,电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投射在雪白的墙壁上。
申阳劝他不久,他的师傅、那位老教师又找到了他。师傅在教学一线奋战了几十年,猛地退下来一时感情难以割舍,还非常关心学校的事儿。当他得知庄春山与陈副校长的矛盾后,他命令庄春山向陈副校长道歉,庄春山说啥不去:“我没错,是他以势压人”。
老教师生气了:“你这孩子咋恁倔?得罪了陈副校长,有你的小鞋穿。”
庄春山:“他能把我咋了,我又没违法乱纪!”
老教师:“傻孩子,书生气。”
庄春山:“我不在乎这些,反正我一辈子不会全扔在这里!”
老教师:“莫非传言你考研是真的?”
庄春山:“是的!”
老教师:“孩子,你有志气,也要学会做人,今后不管到哪里都要适应环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眼里揉不进沙子,迟早要吃亏。”
庄春山:“道理是这样,可我的思想就是转不过弯儿”。
老教师:“你不是还没考上嘛,还受陈副校长管辖!”
庄春山:“还有老校长呢,他也不能一手遮天。”
庄春山就是不去向陈副校长道歉。老教师叹息:“太刚则折。”
庄春山:“他陈副校长不是好人,没有胸怀和品性!”
老教师无可奈何地说:“孩子,这话在我面前发牢骚可以,但切不可在外面胡说招祸。另外,我要提醒你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你快二十四岁了,该有个家了。”
老教师给庄春山介绍了自己的学生,她叫蔚蓝,在吴河镇民政与社会保障服务所工作,老教师觉得蔚蓝这孩子漂亮、懂事,人品不错,与庄春山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他乐意为自己的徒弟和学生牵线搭桥。
其实就考研而言,庄春山不想谈恋爱,因为这会分他的心。他想如果等业成功之后再去考虑婚姻,自己应该具有更大的优势,也有更大的选择余地。但是老教师如慈父一般关心庄春山,庄春山不好拂他的面子,同意和蔚蓝见面与蔚蓝见面,是在老教师家里。庄春山走进老教师的小院,一股清新的农家气息扑面而来。院子东侧是两间低矮的石棉瓦小房子,一间当厨房,另一间是洗澡间,每间房不超过六平方米。厨房内有一个煤炉锅台,外加一个煤气灶和一口水缸。洗澡间的墙上挂着电热水器,一个大大的发热灯泡装在墙的侧面。地是水泥地,地上一条小沟漕顺着墙洞通向屋外的排水沟。院内除了这两间小房子外,还有一块绿地,地里种着蒜苗、葱、茴香之类的蔬菜。此外,就是几盆花,有君子兰、绣球、芍药、水仙,花正怒放,仿佛在迎接庄春山和蔚蓝的到来。抬头看,院子上空搭着一个竹竿篷,篷上爬满了葡萄藤,一串串的紫红色葡萄垂下来,像一串串玛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