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脚步匆匆,面色凝重,踏入内殿,一入殿门便径直跪地,以头叩地,声音低沉清晰:“皇上,奴才已将与血燕相关一干人等逐一严加审讯。”
雍正坐于上首,眼神冷峻威严,沉声道:“讲。”
苏培盛微微抬头,额头满是汗珠:“回皇上,那给俪妃娘娘端血燕的宫女已招认,称是仪贵嫔指使她在血燕里下毒。”
雍正脸色骤变,眼神如利刃般射向仪贵嫔:“你还有何话说?”
仪贵嫔惊恐地瞪大双眸,连连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近崩溃地哭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定是那宫女受人指使,蓄意诬陷臣妾。臣妾虽筹备了血燕,可绝无下毒之心呐。”
安陵容轻轻叹息一声,轻声道:“皇上,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若真是仪贵嫔有害臣妾之心,又何必用如此拙劣明显的招数。”
齐妃冷笑一声:“哼,俪妃,这宫女都已招认,铁证如山,你还为她说话。为一个给自己下毒之人求情,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安陵容脸色微微一变,委屈地望向雍正:“皇上,臣妾只是有些可疑,不想放过那真正下毒之人。”
雍正安抚地看了看安陵容,又冷声对苏培盛下令:“去,将那宫女即刻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苏培盛赶忙领命而去。
不多时,宫女被侍卫押解着进殿。她因受刑而面容苍白,脚步虚浮却仍强撑着镇定。一入殿,便扑通跪地。
雍正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厉声道:“你且将血燕下毒之事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定让你受尽折磨。”
宫女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声音虽轻却清晰无比:“皇上,奴婢不敢有丝毫隐瞒,确是仪贵嫔指使奴婢在血燕里下毒。她对奴婢威逼利诱,奴婢身为宫女,无力反抗,只能听从。”
雍正眉头紧皱,又问道:“你有何证据?仅凭你一人之言,如何可信?”
宫女苦笑一声:“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仪贵嫔她……她一直嫉妒俪妃娘娘得宠有孕,便想借此机会除之而后快。”
雍正冷哼一声:“那你为何现在才招认?”
宫女身体微微颤抖,似是回忆起什么可怕之事:“奴婢害怕,害怕仪贵嫔报复,可如今事情已闹大,奴婢知道逃不过,也不想再隐瞒。”
说完,她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疯狂,趁众人不备,猛地起身冲向殿柱。
“拦住她!”苏培盛惊呼。
然而,宫女速度极快,一头撞上了殿柱。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宫女缓缓倒下,鲜血从她额头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地面。她双眼圆睁,气息断绝,已然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