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低着头,不敢直视康熙的眼睛,轻声说道:“皇上,为何……以德妃娘娘之名召臣妾入宫?”
康熙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眷恋:“朕若不以这理由,又怎能见你一面?宜修,朕实在是……想你想得紧。”
宜修心中一颤,说道:“皇上,臣妾是雍王府侧福晋。”
康熙微微摇头,眼神中流露出痛苦:“你可知,自你离宫,无数个日夜,朕都盼着能再见你一面。只要你愿意跟朕在一起,朕即刻封你为皇后,日后也只有你一人。”
“皇上的心意,臣妾铭记于心。还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莫要再为臣妾费神。”宜修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
“你宁愿当他的侧福晋,也不愿当朕的皇后?侧福晋也不过是个妾,你生下的孩子,也要叫别人额娘。”康熙的语气里,有不甘,更有痛心。
“待我生下孩子,王爷自会请封我为嫡福晋。”宜修抬起头,目光坦然。
“既如此,那我便等着他来给你请封。”康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也有一丝无奈。
费扬古府内,夜幕如墨,华灯初绽。
正院之中,费扬古福晋心绪烦乱,如困兽般在房中急促踱步,身姿因急切而显得凌乱不堪。
桌上烛火受她脚步带起的气流影响,摇曳不定,昏黄光影在她面庞上跳跃,映出满脸焦灼。
恰在此时,费扬古掀帘而入。他刚从府外归来,袍角还带着些许夜色的凉意。
还未等他在雕花梨木椅上坐定,福晋便如离弦之箭般匆匆迎上前。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福晋的声音里裹挟着按捺不住的急切。
费扬古神色从容,缓缓落座,抬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温润茶水顺着喉咙淌下,他才抬眸看向福晋,问道:“夫人,究竟何事,如此着急?”
福晋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老爷,是柔则的婚事。您想想,当日匆匆给柔则定亲,那是无奈之举。如今时过境迁,这婚事,也该退了。”
费扬古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夫人,那小将军出身将门,年少有为,战功赫赫,怎么就配不上柔则了?”
福晋一听这话,眼睛瞪大,提高了音量:“老爷,咱们柔则可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女,自幼金尊玉贵,在蜜罐里长大。一个小小的将军,怎能与她相配?”
费扬古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目光平和却锐利,仿若能看穿人心,直直看向福晋,“听夫人这话,心中怕是早已为柔则选好了更好的夫婿。”
福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老爷,您说,来日登上皇位的,会是谁?”
费扬古沉吟片刻,神色凝重,“如今看来,四爷和十四爷皆有可能。”
福晋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心想:是啊,都有可能,但十四爷比柔则小太多,所以柔则只能嫁给雍亲王才有机会母仪天下 。
她稳了稳心神,接着说:“四爷和十四爷至今都还没有嫡福晋。”
费扬古闻言,心下一惊,瞬间明白了福晋的意图,“你是想……”
福晋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追问道:“老爷觉得如何?把柔则嫁入雍亲王府,若是四爷日后登上帝位,咱们柔则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