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人偶姐妹的秘密就藏在其中吗？

不是每个人都会去追求生命的秘密，但一定不会有人拒绝窥探它。提里奥乌斯像是藏匿珍宝一样将人偶姐妹所锁在自己的小小城堡内，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涉及生命的奥秘，是神明的领域。

若是将其中的秘密带到外界，七叶高塔的疯狂法师们可能会支付无法想象的财富与代价来换取它。

白瑾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而此处的主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咽了一口唾沫，心道自己不该继续停留了，作为客人，不应该窥探主人的秘密。

“我听见了这里面有动静，所以才走了进来，没想到会是你，既然如此，我就先出去了，这毕竟是提里奥乌斯的工作室。”

白瑾对艾诗丽说道，准备回到走廊去，但艾诗丽却伸出手拉住了他。

陶瓷人偶的手没有温度，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夜里，白瑾的神经被刺激地一下紧绷了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艾诗丽，人偶这是什么意思？

“要玩个游戏吗？”艾诗丽说。

现在？在黑夜里与人偶共舞吗？白瑾可不觉得是会是一个好主意，恰恰相反，这只会让他感到诡异，尤其是在这一道道视线中。

“太晚了，艾诗丽，你该去睡觉了。”

艾诗丽奇怪地看着白瑾，白瑾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艾诗丽可不是普通地人类女孩，人偶是不需要睡觉的。

“睡觉？那是什么感觉？我知道睡觉这个概念，但我无法理解它，爸爸告诉我们，我们一生都没办法像正常的生命那样睡一次觉，无论是好觉还是坏觉，难道说睡觉也会有好坏吗？”

白瑾被问住了，他没办法向艾诗丽描述一件对方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无论他怎么说，艾诗丽都无法理解，因为她无法体会。

实际上，人偶姐妹也会休息，她们能够短暂地关闭自己的意识，就像睡觉那样，不再思考，不再行动，可那终归和睡觉是不同的。

更何况，无论是爱丽丝还是艾诗丽，都不愿意做这种事，关闭意识意味着她们会变回最初的模样，就像周边没有诞生智慧的姐妹兄弟一样。

每当艾诗丽溜到父亲的工作室里，摆弄这些普通的失败的人偶的时候，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象，在她关闭了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她是否也和这些人偶一样无法动弹受人摆布。

可睡觉不会这样，只要人愿意，他便能醒来，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唤醒，也不需要提前进行设置。

艾诗丽觉得，那样很自由，没有束缚与限制。

白瑾最终决定不进行回答，那莫名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的无形高温已经降下去了许多，他要回房间继续休息去了。

他走在人偶的空隙中，朝入口走去，人偶们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大厅的门口处，来自窗外的银色月光照亮了白瑾前面一步的方寸之地，白瑾停住了脚步。

“别这样看着我，艾诗丽，我能感觉到。”他无奈地转过身，对一直看着他的艾诗丽说道。

人偶少女的眼神有如实质，从他转身踏出第一步开始就落到了他身上，月光就在门口，不会移动，但艾诗丽的视线可是如影随形。

艾诗丽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光滑的陶瓷手指和手掌上，有着一道道刻痕：“一直以来，只有我和姐姐在这座房子里，没有其他人回进来，更没有人和我们交朋友，只有我们两个，再多的话也会说光。”

所以提里奥乌斯不应该把你们关在这座小城堡里，白瑾心道。

艾诗丽拉住旁边一个人偶的手，轻轻一扯：“我们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穿着短裙的人偶和艾诗丽一样是陶瓷材质，一双笔直的长腿白皙光滑，它纤细的腰肢被艾诗丽搂着，随着艾诗丽轻轻一动，它的脚尖便垫了起来，做好了起舞的准备。

两具人偶拥抱着，搀扶着，在黑暗的房间里跳起了舞。

月光落在白瑾的脚下，而他的视线落在了大厅深处舞动的人偶身上。

艾诗丽的控制很轻巧，人偶配合着她跳出了优美的舞姿，在大厅中旋转跳跃，却始终没有触及其他的人偶，那些停滞的人偶成为了舞者的点缀，衬托着它们的活力与生命。

“跳的很好！”白瑾由衷地赞美道，即使是圣城中的舞女，恐怕也没有办法和艾诗丽一样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处肢体，做出这么多高难度的动作。

更何况，艾诗丽还是一心二用，一边起舞一边控制着另一具人偶。

听见了白瑾的赞美，艾诗丽开心极了：“想看更多吗？我还有更多！”

她的手骤然一松，原本被她控制着的人偶在惯性的作用下旋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