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重脚轻,许思双手托住脑袋,撑在闫峥身侧问得迷糊。
闫峥说,“吃醉了?”
摇头。
吊带睡裙,她两节藕白的手臂光溜溜晃在眼前,雪堆玉砌的白润。
“没吃醉怎么记不起来,上回同你讲酒在家喝,不要在外头。”
好在许向阳来说在永福记,闫峥其实打了电话过去,让老板照看些。
许是她这醉态过于乖巧,男人说话都软和几分,“不过晓得打电话找人接,算听话。”
许思像知道在夸自己,唇角勾勾,杏眼盈盈看他。
闫峥又说,“彭姗姗找你什么事?”
说到这个许思就生气了,嘟囔说,“彭州华是,是个大傻逼!”
闫峥:“会骂人了?”
吃醉酒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藏不住一点。
闫峥心里突然翻出几个问题,伸手抬起她下巴。
闫峥问,“你当初为什么不嫁给彭州华?”
两双眼睛近在咫尺
一个醉眼迷离,一个清醒审视。
查谢彭两家的事,闫峥已然知晓从前许思和彭州华关系尚且不错,那时候彭州华还维持表面绅士。
许思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摇,“披着羊皮的狼,大变态!”
“你这些词哪儿学的?”
傻逼,变态?是骂人的话,但不常听。
许思还有点小傲娇,“我很会骂人。”
闫峥说,“他是变态,你不怕我也是?”
他很清楚,把自己跟彭州华放在一起,旁人只会说闫家那大儿子,阴晴不定、对老子拔枪,浑身戾气。
而彭州华文质彬彬、斯文有礼。
眼前人又是怎么选的?
这一刻,他突然想问明白。
说他趁人之危也好,审讯总归讲究手段。
许思懵懵地思考几秒说,“闫,闫峥是军人,军人就是好人……”
她说着又想起什么,朦胧的目光往下移,落在男人下身搭着的被面上看了几秒,抿唇笑起来。
闫峥拧眉,不晓得她在想什么。
下一秒,许思已撑起上半身凑前来,几乎贴到他耳边。
灼热的气息带着浅淡酒香,喷在男人耳廓上……
闫峥不适得侧头,就听她压低嗓音像说悄悄话,“闫峥受伤了……应,应该不能对我做什么。”
男人脸上的温和迅速褪下,逐渐铁青。
什么叫他受伤了,不能对她怎样?!
任何男人听到这话都会应激,被同床共枕的人怀疑不行?
难怪让她住下来答应爽快,合着心里认定自己不行。
闫峥气笑了,“老子坏的是腿,别得没坏。”
可许思听不清,只听到什么腿坏了。
抬手拍拍闫峥的脸,安慰说,“没关系,会,会治好的。”
说完,身子一软人就栽了下去。
气归气,闫峥伸手就去捞她。
喝醉的人像条鱼,滑不溜手。
他一抬身,紧抿的唇被柔软触过,顿时愣住。
从未失误的大队长忘了动作,任娇软的人栽进胸膛……
时间仿佛静止。
远处弄堂传来几声狗吠,夜色中格外清晰。
他薄唇拉平成一条直线。
不晓得过了多久,目光才落在她红润的嘴巴上。
亲……到了?
趴在胸口的人睡得无知无觉。
闫峥一面无语刚刚这个意外,一面又因为她睡得如此“放心”心口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