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又让水生在沈家宅院中按照沈玉舒所说的阵法,摆放了许多暗柱,总之只要顾曦月敢踏进沈家旧宅,就让他有来无回。
沈玉舒望着眼前准备的差不多的宅院,拿出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可能是产期将至,她行动越来越沉重,走几步路都会喘好久。
水生见状忙将腰里的水壶递给她道:“舒儿姐,你弄这些做什么啊?”
沈玉舒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水,道:“杀太子。”
水生瞪大了眼睛道:“舒儿姐,你别吓我,你如今这个样子怎么杀得了当朝太子,你不要命了?”
沈玉舒笑着对他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你爷爷,要不然他会扒了你的皮。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水生犹豫道:“倒不是爷爷的关系,是你,你怎么会想到杀太子呢,皇上不是已经将他囚禁了吗?”
沈玉舒叹道:“虎毒不食子,想让顾德杀了自己的儿子,比登天还难。倒不如我自己动手,不但让他坐实了所有的罪证,还要替沈家的冤魂讨一个公道。”
水生望着沈玉舒一脸不可思议,却也不再说话。
如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到三月十五顾曦月的出现。
京都,顾曦延在书房中拿着本兵书来回的翻着可就是静不下心来,忽听房外人声传来道:“王爷,王妃来了。”顾曦延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声,“进来”。
武玢儿端着一碗莲子羹,步履缓慢的进了书房,顾曦延抬眼望去,便看到了她圆滚滚的肚子。
武玢儿害羞的笑了笑道:“王爷,这是妾亲自炖的莲子羹,夜深了王爷还是用些膳,早些休息。”
顾曦延放下手中的书道:“我说的话,难道你听不懂吗?”
武玢儿有些手足无措,忙走到顾曦延身边,将手搭在顾曦延肩上,“王爷,你我是夫妻,怎么能如此见外。”
顾曦延一把打落武玢儿的手,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谁给你的权力和本王如此说话,这些事情以后都不需要你做,你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心养胎。”
武玢儿眼中一抹受伤的神色道:“王爷,妾只是想着您。”
“好了,王妃可以出去了,这里不需要你。武玢儿,你想要的本王已经给你,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本王。”顾曦延冷淡的说道。
“王爷如此对我,难道就是因为当日我犯下的错吗?”武玢儿不甘心道。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不论是那些迷情香还是你,这个孩子本王给你,目的就是让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本王。”顾曦延阴郁道。
“王爷如此绝情,难道就是因为着迷情香是出自沈姑娘之手?”武玢儿哭泣道。
“够了!本王告诉过你,在本王面前不许你再提起她!”顾曦延顺势打翻了桌上的莲子羹,这一幕让武玢儿心惊肉跳的没了声音。
不久门外传来荣楠的声音,“王爷,属下有要事相告。”
顾曦延缓了一口气道:“荣楠,先送王妃回去。记住以后没有本王亲口允许,王妃不得踏入这里一步。”
武玢儿的心越来越冷,但又无可奈何道:“妾遵命。”说罢,离开了书房。
顾曦延看着地上打翻的莲子羹皱着眉,直到荣楠声音再次传来“王爷。”顾曦延抬起头,见荣楠一脸严肃。
荣楠见状继续道:“太子府的探子传来消息,顾曦月乔装出了府向岩州城去了。”
顾曦延听后道:“派乔二和雪莹带十人赶去岩州,有什么消息立即回报!”
荣楠闻言领命下去。
顾曦延不由的叹道:“妍妍,总算有你的消息了。”
荣楠走后不久,一个瘦弱的身影来到顾曦延的书房,顾曦延见那一抹身影缓慢挪进书房,起身迎上去道:“姑姑怎么来了?”
胡瑶姬惆怅道:“怎能不来呢,要不是我玉舒她也不会走。”
顾曦延见状安慰道:“姑姑无需挂怀,我如今已经知道她的下落,也派了人,只要将她平安带回来就好。”
胡瑶姬闻言坐在一旁道:“我老了,你们的事情也管不动了,延儿这几日我始终觉得顾德应该查到我与你私下见了面,你最近做事千万要小心。”
顾曦延也坐回轮椅上道:“姑姑放心,若是姑姑不愿留在京都,我着人送您回烟雨楼吧。那里的疯老头兴许能治好你身上归真散的毒。”
胡瑶姬听罢,赞同道:“也好,留在这里若是被人撞见反而弄巧成拙。”说罢起身打算离开,当她走到门口时却又回身望着顾曦延道:“延儿,爱一个人不能总藏在心里,一定要说出来让她明白。”顾曦延无声的点了点头。
胡瑶姬见状叹了口气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胡瑶姬离去后,顾曦延再次陷入了沉思。胡瑶姬在母亲死的当年便失踪了,直到今年突然出现,说来也有十几年的时间。
突然出现的故人给顾曦延带了更加震惊的消息,沈玉舒这些日子一直生活在天香楼里,还挺着孕肚。
顾曦延不敢相信这个孩子是不是那一日结的果,但他需要去保护她。所以,当胡瑶姬说明她要做的事情后,他便欣然同意。
沈玉舒毕竟才入天香楼,而胡瑶姬已经在里面八年,已经快要接近顾曦月的听雪园,所以他想送她一个好意,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才会有这么快的步调。
只是他还是搞砸了。
顾曦延想到这些,不禁一拳砸在书桌上,气愤不已。他想要弥补,却越来越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