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这么跟她顶嘴,我妈整个人都炸了,“滚蛋!赶紧滚蛋!我一分钟都不想看见你!没教养的东西,你把我当妈了吗?”
她好像也没把我当亲闺女,对着认干亲的干闺女都比对我和颜悦色。
对于我妈的种种行为,其实这么长时间下来我几乎都已经免疫了。
她让我滚蛋我就不滚蛋,我凭啥空着肚子回家啊?我就得吃了热乎乎的面条子再回去!
这大早上吵的一架,让我们娘俩开始彻底冷战了,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谁都不搭理谁。
我姥姥给我在面条子里卧了俩鸡蛋,我吸溜着面条全都吃完了,面汤我也没剩下。
这一顿早饭如果忽视掉我妈斜楞我的眼神儿,还是吃的非常痛快的。
吃完饭以后,我姥爷也没有在耽误时间,骑上他的车子就要带我回去,路上的雪化过以后有些结霜,稍微不留神就得摔倒。
我姥爷带着我骑得特别慢,车轮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在路上留下深深地车轱辘痕。
“孩子啊,以后别老气你妈了。你妈这人就这样,你要是跟她计较那不早就被气死了吗?”
说白了我姥爷还是向着他的老闺女说话呗。
我可以不把我妈的举动放在心上,但我也不是啥逆来顺受的人,所以为了我能长命百岁,她惹我,我就得跟她干仗!
不想跟我姥爷提这茬儿,我转移话题说,“姥爷,昨天你吹唢呐那家人是不是上吊死的?”
“你咋知道啊?”我姥爷还有点儿震惊,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我昨天跟你说了吗?好像是没跟你说吧?你这事儿听谁说的呢?”
“昨天你回家的路上,那东西舌头伸的老长,一直跟着你呢。保不齐我妈大半夜的中邪也跟这事儿有关系呢!”我说,“今天早上还有人在家门口烧了一堆纸,我全都扫干净了。”
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给我姥爷都整毛了,他立刻从车子上跳下来回头看我,“你这孩子昨天晚上咋不说呢?那玩意儿要是跟我回家咋整啊?你妈还怀着孕呢!”
“白天不讲人,晚上不说鬼。”我把爷爷教给我的话告诉我姥爷,“而且昨天回家的时候我已经把它给关门外头了,它没进来。姥爷你是不是回来的时候碰着啥了它才跟着你啊?”
“我吹了一天唢呐,也就中午吃了碗白菜豆腐汤俩馒头,啥也没干啊。”
我姥爷估计越寻思心里越是犯毛楞,他二话不说上了自行车,也不怕摔倒了,骑得贼快,“走,快点儿的!回去叫你爷爷上家来看看。”
快半个钟头的路程硬是被他给压缩到了十几分钟。
一到我们家门口,我姥爷两只手撒开车把,嗖地跳下了车子,完全忘记后面还坐着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