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蓝德睁开眼睛,看见了在忙活的甜克,坐在一边眉头紧锁的沃泽,大惊。
“怎么是我躺病床上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完,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凶巴巴地盯着沃泽。
沃泽一楞,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捂着胸口,随后才反应过来,血气上涌,直接开骂:“我疯了我对你有想法?”
沃泽把这视为人格上的侮辱。
“你要是好了就赶快出去,最近床位紧缺,不可能长时间给你单独一个房间。”
甜克交代了一声,双手拿着托盘,熟练地用脚带上了门。
“不应该是你发现真相,明白自己不能迁怒于王文醇,大受打击,然后开始哭哭啼啼吗?有谁要躺也是你心情不畅倒在这里。”
“我只是对道郎的前途感到忧愁,落下了几滴情不自禁的眼泪!”
沃泽咆哮,单手画了一个小传送门,把茶杯向忒蓝德掷了过来。
“不对,我怎么感觉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的记忆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欠了我五百万,在尽力打工还债的时候晕了过去——我没理由帮你重启大脑,自己想去。”
沃泽继续研究手上一块漆黑的石板,忒蓝德拍打自己的脑袋,模糊的记忆片段艰难涌现,她的手还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包扎处。
“我脑袋被打了?”
忒蓝德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与一堆圆柱状的机器人对峙,在它们之中有一个尤其高大的黑色个体。
“头骨直接飞了半片,你当时看上去聪明多了。”
沃泽把黑色石板翻了个面。
“我只回忆起来一些。在我们用完画布之后,你坐在地上发愣,不过我拖着你去还画卷……”
“大概是这样的,你总不能把接下来的事情给忘了吧。”
“哦,对了,那对情侣彻底翻了。”
在忒蓝德与瘸了腿的沃泽再次前往学生公寓的时候,恰好看见了那一场精彩的狗血戏。
无论是血液里的疯狂还是仅存的理智都在告诉忒蓝德,她一定要停下来观看。
这次的争吵没有上次的激烈,但精彩程度却远超过去,只有男方在歇斯底里,而女方,甚至是两个女方,进入了某种贤者模式般冷静。
“你一直不肯接受我们两个中任何一人的告白,无非是想吊着我们,从中获得更多的好处,你经常用含糊的暗示,通过亲近我来威胁她,或者是反过来。你想着同时拥有两份爱情,自己却不想承受双倍的责任,我们受够了,至于我们的选择什么,你只需要记住与你无关,现在是这样,未来也是这样。”
忒蓝德扶额摇头,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沃泽在她看热闹的时候,已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画了个传送阵将画布送了回去。
“如果你心满意足,那么请允许我独自离开一阵,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
“再等一会,按电视剧里演的,接下来就会有另一个人出场了。”
“电视剧?我还以为你只会看动物世界。”
回忆到此处,忒蓝德把茶杯扔了回去,刚刚得到治疗的她处于前所未有的清醒状态。
事情的发展居然真的如忒蓝德所料,一辆高级轿车悄悄驶来,停在围观群众外,当保镖分开人群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新到的访客。
“乖乖,这私人展馆里才有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沃泽把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发力,这车他只在一本杂志的封面上看到过,某个车企在五十周年的时候推出的一款特别型号的车辆,限量售卖给和车企长期合作的伙伴,其外形和性能都是无法再复制的唯一,在生产五十辆后所有的制造设备都被销毁,相关的人员签订了被最严密愿望制约的协议。如果沃泽还有愿望的话,他会毫不犹豫许愿近距离观赏这辆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记下车牌,回头去查查这辆车的主人是谁,这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只是给今天自己遇到的东西一个交代。
“里面坐着的人应该有很尖的下巴,吸血鬼一样白的皮肤,身边跟着带着文件包的助手,他还时刻准备驱赶随时有可能把车子围住的粉丝。”
“不可能,里面坐着的肯定是个老头,要不就是他的儿子,反正年纪也不会小,要是我能近距离看看这车就好了。”
事件在男方前所未有的激烈爆发中结束,两个女人手挽手高傲地离开,等到众人散去,男方也哭哭啼啼地走掉,忒蓝德和沃泽也停止回味刚刚看到的一切。
“看样子你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从来就没有什么阴影,只是我在深度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给我看看你的蜥蜴纹身。”
回忆到这里再次断了片,忒蓝德质问沃泽:“在我给你看了蜥蜴纹身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