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伟的脸都要绿了,不过还是得强挤出来一个笑脸来恭喜向天明夺冠。人呐,即使不大气不大度,哪怕心里骂娘都好,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团和气,多憋屈。
向天明看了一眼看台上的红衣女子,发现她正在离场,留下一个背影。于是他朝王书伟努努嘴,“哎,你的妹子走了,你要不要追上去?”
王书伟也看到了红衣女的离去,于是脸色就更不好了,哪怕他这次田径冠军赛夺了两块银牌,要是力压他夺冠的不是向天明,或者他心里还好受点。
向天明的心里突然一紧,他好像看到一个京剧脸面具人在红衣女之前走出了比赛场馆。
“真的被盯上了吗?”他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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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贵州,纳雍县的某一个村落,只是贵州版图上的弹丸之地。这里贫穷落后,山多路窄,绝对是个穷乡僻壤,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也不是绝对的,这里的民风就很淳朴,几十年如一日的与世无争。
沈之遥和一个同事从省城,跨省,两天两夜的,千里追踪到了这里。
她想不到,追查上次围殴他们的小帮派时候,竟然发现了制毒贩毒的线索。组织上说要放长线钓大鱼,要织一张大网,到时候一网打尽,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照道理,以她家族的地位,是无需她去做这些盯梢追踪的事儿的,她大可以清清闲闲做点文书类的轻松工作,本来就是安排她到基层分局锻炼锻炼,熬点资历,然后就调往其他更重要的岗位上了。但这丫头片子偏要鼓着一股劲,直接来干这基层刑警最苦最累的活,就是不要搞特殊化,在局子里她是最有劲头儿的,冲在最前面的往往就是她。别看她平时一副冷冷冰冰,生人莫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是局里出了名的冷面女神。追她的人排到不知道多少公里外面去,也没见她理过谁,但是对案子的投入可是百分百的热心和专注,局里有人拿她逗笑,说她这个冰冷女神是要嫁给案子,而不是要嫁给男子。
现在,沈之遥已经在一间小破屋子外蹲守了三个多小时,山里蚊子多,可不会因为你是美女就有区别对待,一样的扑上来就叮,她裸露在外的脸上和手上都已经给叮了很多个包了。作为女人,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让容貌受损的小红包了,而且蚊子叮咬之后还特别的痒,让人忍不住去抓,一抓就是一个鼓起来的包包。沈之遥冰雕般晶莹剔透的脸,都隐隐有了丝怒意。她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种苦啊,都是宝贝公主一般的给呵护着长大的,人生之路顺风顺水,都不知道“挫折”二字是怎么写的。
所以,虽然她愿意低下身子在基层吃苦,不愿被特殊对待,未尝不有一点故意和家里做对抗的意思在。
所以,她才会对这种在荒郊野岭的鬼地方被蚊叮虫咬了几个小时的情况略微有些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