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虽然也累,但她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睡。
想着大哥的事总算有了些眉目,可眼看着这就要到秋收的季节了,家里这人手也是真成问题。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沈兰强打起精神,起床安顿好两个孩子,让他们去上学。
村子里的学校离家有些远,步行走差不多二里地。
夏天孩子们中午休息两个半小时,来回就得一个多小时,冬天中午不休息,早上9点才上课,一直上到下午两点放学。
顺着沟底的沙子路,一路往西走,就可以到,只是这样走有点绕路。
孩子们又闲不住,大多时候都是顺着山坡上的梯田一直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能找找鸟蛋,拔几根能吃的小草,打打牙祭。
冬天的时候沟里面会冻一层厚厚的冰,孩子们这次不嫌绕路了,一路打着出溜滑就到了学校,值日生生了火炉,一群孩子就会围在火炉旁,烤一烤被冰雪湿透的棉鞋。
一个个小手上都是皴裂的小口子,沾到水疼的呲牙咧嘴的,但也挡不住他们继续在冰天雪地里撒欢儿。
陈东方扛着一把铁锹,陈冬雪拉着一把苕帚,兄妹两相跟着说说笑笑的消失在沈兰的视线里。
今天是星期五,是学校大扫除的日子,校园里都是沙子和土,每周五学校的三个老师都会组织孩子们进行一次大扫除,从上往下大扫帚扫过之后,整个土黄色的校园,顿时就干净整洁了很多。
一些大一点的碎石和沙砾,就会用铲子倒在被雨水冲出来的一些低洼处,使得地面再一次恢复平整。
陈老大的身体好了一些,拉着家里的三头牛上山放牛去了。
这几天,地里没有活,沈兰抽空将孩子们的毛衣毛裤拆了,把毛线洗干净,晾干了,再加上一些新的,重新织一件。
汪汪汪,汪汪~
正专心织毛衣的沈兰抬头一看,愣了一下。
“呀,沈竹咋来了?”
“二姐!”
看着迎着自己出来的二姐,沈竹刚喊了一声,声音就有些哽咽,再也说不出其它话来。
“咋了这是?就你自己?”
沈竹从小就瘦弱,人又爱哭,事事都想的很好,但事事都不太如意。
大前年刚嫁人,沈兰抽不出时间来,也没有去参加妹妹婚礼,还是前年过年时,两口子来她家拜年,这才见了一面。
沈兰问了,但是沈菊就是闷声不说话,但是那泪水是一串一串的往下掉,沈兰也没有再开口,就等着她自己哭够了。
自己的妹妹,她还是很了解的,这个时候,你越问,她越哭的厉害,还不如等她自己平静下来。
“二姐,我和他过不下去了,我想离婚!”
沈兰怎么也想不到,沈竹一开口竟然就说自己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