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雷无桀顺着萧瑟所指的方向望去,眼中露出一抹稀奇之色,不禁咧嘴笑道:“这便是酒肆老板?哪有酒肆老板会把自己灌醉的,还醉到爬上了屋顶。”
百里东君徐徐起身,口中念念有词:“这点小酒,不过是暇情而已。”他言语中略带些许微醺之态,却又尽显悠然自得。只见百里东君站起,身子猛地往前一倾,雷无桀见状,惊慌失措,赶忙上前欲接住他,还以为他醉酒将倒,未曾想百里东君稍一用力,身子便恢复如初,安然无恙。
雷无桀皱着眉头,高声说道:“你站都难以站稳,还敢说没喝醉?”
百里东君慢条斯理道:“酒未醉吾,吾自沉醉。”他的语调悠然绵长,仿若沉浸于一方静谧之地。
萧瑟目不转睛地望着百里东君,不疾不徐开口道:“我这位小兄弟,渴望一品佳酿,不知今晚可有此机缘。”萧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从容,目光中满含期许。
百里东君伫立屋顶,悠悠而言:“一醉年年今夜月,此酒与诸位今夜颇具机缘。”他的身影在月光笼罩下略显影影绰绰,却又格外超凡脱俗。
萧瑟微微扬首,神色泰然道:“既然有缘,今夜便求饮一杯。”
百里东君道:“莫急,还差最后一缕月华。”他的话语在夜空中袅袅回荡,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韵味。
只见百里东君施展出内力,将酒壶中的酒牵引而出,那酒水在他的内力作用下,旋绕成一道涡旋。他一边操控着酒水,一边吟诵道:“欲梦清虚桂子飘,一杯浊酒向天邀。”那酒水在他的掌控下犹如灵动的舞者,仿若借助月光的精粹,与月色一同曼舞。月光倾洒在他身上,为他勾勒出一层熠熠银光,恰似仙人临世。
随后,百里东君腾空而下,酒水环身流转。他缓声吟道:“何人恁爱今宵月,也上楼头弄玉箫。”伴随着他的话语,酒水于月光之下徐徐浮现,悄然落入酒坛。他落地之际,身姿翩若惊鸿,衣袂飘拂似仙,仿若从画卷中走出之人。
一番施为过后,百里东君凝视着坛中的酒,流露出一丝称心如意的笑容。“哇!”雷无桀已然被百里东君这独树一帜的酿酒技艺惊得瞠目结舌。
百里东君为萧瑟和雷无桀倒了五碗酒,朗声道:“饮吧,此乃绝佳的风花雪月。”
萧瑟和雷无桀相视一望,萧瑟端起桌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说道:“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
百里东君好整以暇的望向萧瑟和雷无桀,洒脱而言:“佳酿能品一味,碉楼小筑的秋露白,据称能品三味,我这酒能品四味否?”
萧逸悠然坐下,徐徐启口:“于我而言,世间百味亦不过尔尔。”
雷无桀面露嫌恶地瞧着二人,随后抄起一碗酒,言道::“清幽如雪,寥落如月。这酒水尽显小家碧玉之态,非我所好,我钟情那种炽热如火的酒。不过,既已倒出,那便试试。”言罢,仰头一饮而尽。
雷无桀细品酒味,满心狐疑道:“这酒……”只见他环抱双臂,身体不由自主地运起火灼之术。他质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雷无桀竭力压制自身内力,最终跪倒于地。百里东君并未做正面回应,只是询问雷无桀感受如何,雷无桀怒声质问:“你究竟是何人?此乃何种酒?”
百里东君从容开口道:“我是一个酒肆的老板,这是我的佳酿风花雪月。当下问你,这第二碗,你还要不要喝?”雷无桀横眉怒视百里东君,咬紧牙关毅然站起,抓起第二碗酒便灌入口中。
雷无桀身上的火灼之力愈加强盛,几近失控。他腾身跃至庭院,施展出拳术,总算勉强压制一二。
这时,百里东君从桌上拿起第三碗酒递至雷无桀手上,问道:“你可有胆量饮下这三碗酒?”
雷无桀豪迈地饮尽第三碗酒,瞬间,身上的内力如脱缰野马般难以遏制。院子里的酒坛子被他那雄浑的内劲震得高高飞起。他猛地跃起,真气如潮涌般四溢开来,院子里的酒坛在强大的冲击力下支离破碎,刹那间,馥郁的酒香四处飘散。
这时,百里东君捧着第四碗酒行至雷无桀面前,浅笑道:“这第四碗,你是否还要饮下?此碗酒若饮,恐有性命之虞。倘若身死,便无需再登那登天阁,直接便可羽化登天。”
雷无桀步履蹒跚地试图接过百里东君手中的酒,却被他敏捷地避开。百里东君开怀大笑,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雷无桀怒目圆睁,气愤难平,手指着百里东君,可紧接着便昏厥过去。
萧瑟把雷无桀扶至亭中安置好,而后不紧不慢地走向百里东君,言道:“他的火灼之术已然跃升至第三重境界。若凭他自身达此境界,起码需历经三载。”
百里东君淡然一笑道:“然而现今,他仅用了三杯酒。”
萧瑟道:“唐莲断不会无端让雷无桀休憩,我揣测这亦是你的本意。你便是雪月城大城主,酒仙——百里东君。”
听到天幕之上,萧瑟将百里东君敬称为“酒仙”。叶鼎之与师父雨生魔正闷头饮酒,一旁还有不时赏玩自己那蔻丹染就的殷红美甲的角丽谯这位大美人。角丽谯不时说出轻佻烧话调戏叶鼎之,若不是角丽谯难敌雨生魔,鉴于上一世所受情伤,此刻恐怕早已将叶鼎之吞噬入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