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The Sparks Fly Upward
「『如枯木燃尽,如火花飞旋,是毁灭,亦是新生。』」
洛塞提尔城内,国王办公之处,洛德里安拾起名为《七相论》的古籍译本,品味着其中奥秘。
近侍兼秘书之职的杜卡特亦陪着洛德里安研读悼诗社的古籍,尽管他们所读的并非赫拉斯语原文,而仅是奥克塔维亚语的译文。
「这『火相』的描述也是如此令人捉摸不透啊!悼诗社的金枝术法难道真能建立在这些虚无缥缈的概念之上?」
「臣亦难以置信,但大师们的力量绝非虚幻。」
「朕原以为真知主义的虚实两相就已经很抽象,不曾想悼诗社直接抛出了七相。按书里的说法,尘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具性相,而将足够的性相加以组合便能召唤力量。比纳大师甚至说,诸神的权柄亦是来源于此,只是祂们的力量更加根本也更加强大。」
「臣不敢妄言诸神,」杜卡特言语审慎,「亦不能随意评价悼诗社。」
「无妨,杜卡特,悼诗社虽与王国是合作关系,但这并不代表所有洛塞提尔人都必须信奉他们的教义。悼诗社意图篡夺诸神之权柄,这是众人皆知之事。」言至于此,洛德里安似是自嘲般笑道,「不过,洛兴安本就是神弃之地,连神明甘露都不愿回应祂的子民。悼诗社的道路或许是被神抛弃之人的唯一救赎罢。」
「陛下……」杜卡特眼中悲戚,不愿见到国王如此颓唐。
「无论如何,如今的洛塞提尔已经走到诸神的对立面。从金枝术法的角度出发,这即是凡者的天命……『吾等生来注定追求辉光,一如火花,向上飞舞。』」
简单的思辨后,洛德里安又提起了《七相论》中的内容:「朕初见『火相』之描述时便觉得有些熟悉,刚刚终于回忆起来。这『火相』与赫拉克利特的说法很是相似。」
「那位是奥克塔维亚的先贤吗?臣似乎有些印象,以前在宫廷里上哲学课时听说过。」
「赫拉克利特说『世界是一团永恒的活火』,而『火相』也是关于永恒变化的准则。不仅如此,悼诗社的许多观点都能在奥克塔维亚哲学中找到印证。有时,朕都会怀疑,悼诗社的大师们皆是奥克塔维亚的继承者。」
「臣记得悼诗社声称自己沿袭自另一重更加光辉的历史,他们的理论应当比奥克塔维亚要古老得多。」
「恐怕只有诸神能真切地知晓他们的来历罢。」
闲聊几句后,洛德里安再次拿起译本,喃喃自语道:「『七相』皆是同一梦境的不同表现,『七相』之间可按特定顺序拗转……若真是如此,那么就算只能掌握一种性相,也可通过拗转仪式施展所有术法……」
「……」
「所谓术法即『以适当的方式,适当的顺序,做适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