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懒洋洋：“多谢盛情，老朽非常满意。”

“满意就好。”丁冲道：“刘老，可否帮我们一解心中疑惑？”

“丁公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老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行，这顿饭总算没白花。丁冲身子微微前倾：“我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们认识的刘万丹。”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次老刘没有刘千丹刘百丹奇奇怪怪乱认，坦率承认道：“我确实叫刘万丹，但是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刘万丹我就不知道了。

不瞒两位，老朽这是第一次与两位见面，两位如此盛情。老朽铭感五内，受之有愧。”

丁冲大方摆了摆手，轻笑道：“老刘，我倒没看出你哪里有愧了。不过你说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你是不是记错了。”

丁冲心中微怒，这老儿吃干抹净还不老实，净说风凉话。

“老朽年龄虽大了些，记性还不差。断然不会错。”

丁冲冷冷道：“既然第一次见面，你为何冒我的名卖药。”

刘万丹道：“因为你风头劲，因为你名气大，讨论的人也最多。老朽要打广告，自然公子这样的人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冒犯了公子还请见谅，我一个孤寡老儿，在外面讨生活不易呀！

不过老朽发誓。老朽也并非不讲究，我可从未说过公子的坏话。”

丁冲冷笑道：“说的倒像那么回事。我再问你，我跟你既然不熟，你为何一眼就能看穿我。”

“这只是老朽耐以生存的小伎俩。公子多心了。”

卓寻冷冷道：“绝情面具你说看穿就能看穿？”

“老朽不知道什么是绝情面具。”

丁冲心中一动，刘万丹第一次见面就看穿了自己丹海有异，身怀小乌。这老儿的眼力确实不一般，或许真有这样的本事也不一定。

但是这越发证明，眼前这个老儿，就是那个化为灰烬的刘万丹。

丁冲酒意醒了三分，目光在刘万丹身上逡巡。猥琐市侩狡猾，和记忆中的刘万丹一模一样。而且葬帝心经感应能力极强，这气息也一模一样。

丁冲心底冒起一股寒意，他倒宁愿这老儿是什么刘千丹刘百丹。

丁冲目光尖锐犹如针刺：“老刘，你确定没有撒谎？”

刘万丹坦然以对：“老朽当然敢发誓！老朽若对公子撒谎，以后一颗丹药都卖不出去。以后死于自己的丹毒之下。挫骨扬灰，永不超生。”

丁冲一愣：“何必发这么毒的誓？”

刘万丹目光扫过桌上的残羹。

“这一桌席面至少也得万儿八千上品灵石吧。”

丁冲脸色都变了。

“丁公子如此盛情，老朽怎能对公子撒谎。公子乃老朽平生知己。”

知己你妹，知己你姥姥！丁冲差点吐血。

卓寻道：“刘老你从哪儿来？”

刘万丹眼神中忽然掠过一丝迷茫：“星罗洲一个小地方。辗转来到此处。”

“不知刘老出自哪个宗门。”

“越岐山。”

卓寻问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小问题，问的又急又快。

刘万丹回答的越来越慢，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

卓寻陡然大声：“你究竟是谁！”

刘万丹神情茫然道：“我是谁？我是谁？”

丁冲心也提起来，与较场上的热血相斗而言，眼前的事情更诡异，更让人心头发寒。

“你不是刘万丹！”

“我是！我是！”刘万丹呼吸急促。

“你不是！真正的刘万丹早已烧成了灰，我亲眼所见！”

刘万丹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