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吟道:“愿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
这第二支谶文大大的不祥。”
“错。”女子轻声道:“是两支都一样不祥,孤鸾彩凤虽然可怜,而似曾相似却是脱胎换骨。”
小六挠挠头:“花姨,你的话好难懂。”
女子怒道:“不准叫我姨,我没那么老。”
二叔悠悠道:“是的,你也不过是比小六大了五百多岁而已。”
女子噗嗤一笑,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没礼貌了。还狡诈的很。”
小六不服气道:“花…花姐。你别恨乌及屋,像丁冲这种狗贼只是例外。”
二叔背着手,慢悠悠踱着。
“花道友,你或许不相信,你已经赚了大便宜了。
你只是让他怼了两句,可以说毫无损失。
我们白给他一件真魔之器,道器连手续费都不够。至于大师超凡水准的宝物,也只是白菜价。”
女子瞠目结舌,蓦然想起来:“你们就是给他打一折的傻瓜!”
“花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女子轻轻一叹:“小屁孩子,你懂个屁!左不二,别人都称你说一不二,现在也堕落了。”
二叔苦笑道:“那都是过去了,当一个人背着一座山,哪里还能够说一不二。”
女子望着眼前略带愁苦的中年男人。
“你确定?”
“当然。”左不二的语气不容置疑。
“以前你也这么说。”
“以前是以前,这次你自己也确认过了。丁冲命格独一无二,天不管地不收,注定要将这一界闹的天地倾覆,还我族一个公平大世。”
女子补充了一句:“只要那个人没说谎。”
左不二瞳孔微微一收:“这种怀疑亳无意义,这种怀疑就像是落水者怀疑手中的稻草。”
左不二长长舒了一口气:“我从神境出来已经三百多年了,越来越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实力持续下降。是时候回去了。”
女子道:“那你回去吧,我还没有玩够。”
“花道友,粱园虽好却非久恋之家。”
“我自有分寸,你不用再劝了。”
左不二无奈道:“那你自己小心。对于神境的人来说,这纷纷扰扰的尘世就是一个污染的大泥潭。你小心一点别陷进去了。”
“我理会的。”
“注意别让小缘饿死了。”
女子忍无可忍:“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你不该叫左不二,叫左十五还差不多。”
左不二愕然道:“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七嘴八舌。”
左不二哑然失笑。深深舒了一口气:“种子已经埋下,就只等生根发芽。花道友,希望他日我再临时,你依然安好。”
花道友挥了挥手:“你走就是了,别变着法儿诅咒我。”
门口有两个大貔貅石像,威风八面十分生动。
丁冲一行人走近了,两尊石像化作人形,是两个晧齿星目的美貌少年,除了丁冲,其它人都吓了一跳。
“这位公子,你又来了。”
两少年恭敬施礼。
丁冲微笑:“你们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这来往的客人我兄弟俩只要见过一面,就是再过一千年也不会忘记。”
另一少年打趣道:“一千年得问鼎境才行,哪有那么长寿。公子,能来我们这个地方用膳的平时也没几个人。”
丁冲漫不经心问道:“前面为人批命的女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上回来都没见着。”
俩兄弟警惕对望一眼:“什么女子?”
“你们不知道?”
“我们这里是禁区,不容其它人染指做生意。公子,麻烦你说一下,在哪看到的?”
丁冲伸手指了指。
“多谢,公子请稍等,我们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