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扫了丁冲一眼,微笑道:“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丁冲道:“还请掌门明示。”
“从现在起,你就是一名真正的太玄弟子了。”
一名年轻侍者端着一个托盘递了过来。上面是一套衣服,一柄制式法剑,一个储物袋,还有一枚令牌。
丁冲望了望这个托盘心中五味陈杂。刚才在给祖师上香时,他便猜到会有这一幕。
这一年多来,历经生死就是为了这一刻,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他却感受不到太多的激烈情绪。
跋涉千里,负重而行。旅途中的劳累早已耗尽了心力。他原以为自己会高兴到爆炸,或者为自己的惨痛哀怜大哭。然而结果只是到达了目的地后的如释重负,解脱一切的怅然若失。原来当万千思绪如云垒聚,最后也只不过如云气般消散。
丁冲目光从祖师雕像上一扫而过,当年祖师从七彩涡流般的门户中穿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他是否也如我现在这般心情,那门户后面又是一片怎样的天地。丁冲有些失神了。
“丁冲!”
丁冲脊骨一寒,却是天孤喝了他一声。
丁冲吸了口气,毕恭毕敬接过了托盘。年轻侍者望向他多了一丝欣羡之意。
沈颂哈哈大笑:“丁冲,今日得偿所愿,开不开心。”
丁冲微笑:“自然是开心的。”笑容淡泊,波澜不惊。
“你小子还在装,估计心底已经乐开了花吧。看你刚才神不守舍的样子,我真怕你晕过去。”
丁冲尴尬一笑:“沈师…沈前辈,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你就别取笑我了。”
沈颂不依不挠:“那不行,除非你也像请散财真人一样,请我一顿。”
散财真人哑然失笑:“沈颂,你还要点脸吗?我想问一句,宁配吗?”
沈颂不服气道:“我不但对丁冲有授艺之德,还救过他的性命。吃他一顿怎么啦。”
丁冲拱了拱手:“沈真人,我祖上十八代包括我自己都交给你了。其余的要求都免谈。”
沈颂这一插嘴,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天孤冷冷道:“修行中人贪图口腹之欲,沈颂,丁冲今天才刚入门,你就给他带好样。”
沈颂笑道:“他若好,不需我带。他若不好,又何须我带。天孤师兄,你应该担心的是,这小子带坏别人。”
“天孤,散财真人那一席,只怕你听了都要心动。”
天孤冷笑懒的答理他。散财真人淡淡道:“一席吃了五十多万上品灵石,所以我不但心动了,嘴也动了。”
天孤笑容逐渐僵化。问道:“丁冲,这可是真的?”
丁冲尴尬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
丁冲叹气道:“我知道。”
“真只是单单吃了顿饭?”
丁冲回道:“仅此而已。”
散财真人回道:“不,还喝了酒。”
天孤深吸两口气,脸上肌肉乱跳,他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出手拍死这位德高望重,高风亮节的散财真人。
天孤目光从三人脸上转过,愤然道:“真是一群疯子。”
丁冲苦笑:“我也觉的我疯了。”
他为自己的草率而买单,酒醒后,私底下肠子都悔青了。
“好大的手笔!莫非是故去的天苍真人留下来的?”
“丁冲,大衍岛现在可不是你的私人产业,你不经批准动用大笔灵石。为了满足口腹,大手大脚,令人发指。掌门,这种人怎能入我太玄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