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和他不是已经入学了？”

“主人是被特招的，我作为仆役是要参加考试的，不然就只能以仆役的身份入学，不能一起出入教室之类的地方。入学仪式本质上是一个福利重于考验的梦境，所以主人也想参加一下。”

“原来如此。”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图书馆。刚踏入图书馆，博德就感到一丝错乱感。和在辛德哈特的“回忆”之梦中看到的不一样，联合学院的图书馆装修极其华丽，主打一个财大气粗。用不同颜色的宝石当照明光源，依靠铭刻的符文让它们发出的光化作同一颜色。有很多学生和准新生在图书馆自习，但是在极其宽阔的空间中仍然显得十分稀疏。他们有的身边飘着多张羊皮卷和各种尺寸的书籍。有的学生在和天花板接壤的十几米高的书架下挥手，许多书本便从书架不同的位置飞来，又飞回原位。正前方，挂着一幅宏伟至极的画作，其上的蔚蓝色颜料似乎还在律动、生长。

博德先是被建筑的宏伟与空间上的错乱感俘获，接着被这幅画的奇异之美攥取了所有的心神。

“这几天是开放的，入学仪式结束后就只有正式学生能来了。很壮观吧，每次来这儿我都会被震撼到丁丁离体。”拉贝林的荤话把博德拽离了刚刚的奇异状态。“听说这幅画画的是柱神【三眼渡鸦】的某个面相，能给人灵感，加速思维，但是平时少看哦。克己的理性也是智慧的一部分。”

“好......”

“心里想着要看什么类型的书，这些巨型书架会指引你的，我去炼金术专区，中午门口见哦。”

“好。”博德点点头，感到一阵兴奋。

我要把这些书，全 都 读 完 口牙！

随后这几天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每天早上，博德会拽着拉贝林冲向图书馆。金毛大狗现在的学习热情简直可以突破天际。联合学院的图书馆馆藏之丰富，要几百倍胜过龟法师的那本书。即使相当多的书暂时“没有阅读权限”，博德至少把一个正常教国皇家仆役需要知道的“常识”，以及作为一个入门级仪式师需要知道的“基础仪式”给学了个七七八八。

在学习之余，博德发现身边这头牛其实相当聪明。在格瑞斯在场的时候，拉贝林永远倾向于最后说话，并且无条件支持格瑞斯的所有决定，只在格瑞斯忽略什么信息的时候给予必要的提醒，但是这种观察能力和思维敏锐度已经非常惊人了。博德在最开始还试探性地问了问自己应该从哪些知识开始学起，结果拉贝林直接列了一大份清单。这种百科全书目录式的记忆梳理能力，即使只是“常识”范畴，也有些吓人了。

“格瑞斯他知道你这么聪明吗？”博德在某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忍不住提问。而拉贝林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谁都对此无所谓。”

看着偌大的牛眼无辜地眨啊眨，博德回以一个白眼。“玩挺花啊。”

“你也不是普通的仆役吧？常识和幼崽一样，仪式才能快赶上使徒转世了，学习速度更是......”拉贝林回想起博德恐怖的阅读速度，晃了晃脑袋。“我们都有很多秘密，对不对？”

“但我觉得咱们很合得来欸！”博德咧嘴一笑。

“唔......”牛兽人站在原地，看着金毛大狗欢脱地奔向宿舍，笑了笑，随后大跨步追了上去。“说不定我们还真的会分到一个宿舍哦，假如入学仪式的考核分数相近的话。”

“你们回来了？”狮子从浴室里探出了脑袋，然后他的头就被博德丢过来的浴巾盖住了。

暹罗猫好像已经洗完澡了，正在椅子上无聊地转着匕首。这匕首没有带鞘，在灯光照耀下飞速在猫的指尖旋转，几乎只能看到一片残影，不时和他的指甲相碰，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他动了动耳朵，大致意思应该是叫拉贝林把吃的给他吧？可能是因为气温原因，这只暹罗猫的大半张猫脸都是黑的，在露出整个脑袋的情况下，有些滑稽。

“明天就是开学仪式哦，准备的怎么样了？”

“只要考核梦境的要求不是直接和别人打架的，我都是无敌的！”博德高昂起头。

“什么嘛，我倒希望是和人打架，我可不擅长解密啊......”辛德哈特钻出浴室，显然他并没有仔细擦身体，浓重的水汽直奔博德而去，大爪子把博德头上的毛搞得一团糟，随后接过他手里的盒饭开始吃。

“不用担心！”金毛大狗空出了双手，像个演讲家一样挥舞起来。“我可是仪式师！入梦前的一定给你们把祝福给拉满！”

宿舍其他人并没有把这句话当真。

这在第二天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当然，和他们将要面对的考验相比，这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