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博德踩着点赶到教室时,教室内只有那位负责在开学典礼上演讲的树人。他好像叫......塞纳林图?所以他就是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封自己为“仪式师首席”的导师吗?而且,这个教室,好像只有我一个学生?
“首席的待遇是不一样的。”塞纳林图大师正在一张白水晶工作台上操作着什么。比起在开学典礼时出现在广场上的样子,现在的树人身形缩小了许多,变成了和室内观赏性树木一样的大小。“而且仪式师首席与各个道途的首席又完全不一样。你不用担心和金银岛这个地区有太深的政治交集。”
气根在半空中飞舞,从树冠上时不时飞下来几颗颜色各异的果实,毎过一会儿,水晶台面上各式各样的古怪材料中也会有一部分在气根的挥舞中变成各色果实飞回树冠。似乎是因为博德的到来,一开始只有嶙峋树皮的树干上浮现出一张苍老的面容,盯着博德。
“你好好看看我在做什么,下课前我会提问。”树人导师一边处理着材料一边给博德授课。“各个道途本身自带显而易见的独特能力与异质欲望,就像是欲望道途的首席会被各大需要近战的势力叫好,智慧道途的首席会被聘请为许多贵族的顾问,前者可以用酒色、财宝诱惑,后者可以用藏书、密续诱惑。但是唯有仪式师,呵呵,欲望千奇百怪,能力参差不齐。”
“仪式师很弱吗?”博德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晶工作台,还有那些飞上飞下的“果实”。
“呵,熟读历史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仪式师,这个世界早就完蛋了!那些法师和战士,能做什么?是开发些除了自己谁也不懂的技艺,还是去把什么东西砸烂?”
这个世界曾几度濒临毁灭,最近的两次,就是被称为“食性战争”和“血脉战争”的两次范围波及全大陆的战争。
“食性战争”是由于草食兽人与肉食兽人之间几乎不可调和的根本矛盾。在这次战争之前,食用自然老死的并且自愿成为食物的兽人,或者食用没有知性与智慧的“走兽”是非常自然而然的传统。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食草、食肉群体之间的矛盾被激烈地催化了,连带着一向中立的杂食派系也被迫站队。接着,小矛盾发展为摩擦与冲突,“食性战争”就此爆发。
肉食种族一向是靠着体魄压制草食种族的,然而在某些势力的刻意引导下,草食动物中开始大规模出现“法师”,这一职业一经兴起就在战争中表现出了恐怖的压制力:夺魂派系用于间谍与反间谍的防不胜防、塑形派系的超大规模改变地形与天象的能力、转化派系为了追求杀伤力而创造的各种炸药与毒药、偶像派系仿造神谕在军队中使用的律令与跨国级别的传送能力、预言派系对敌军动向战事结局的预判与扰乱......但好在法师的力量过于恐怖,反而让即将白热化的战争态势有所缓和。
食性战争后期,各国还保持理智与冷静的维和派,在教国与诸神教宗联合开展了一次圣座会议,一位仪式师借助诸多教宗给予的超位影响,集合全大陆资源搜集的珍稀素材,以及关于柱神【纺车】的一段隐秘知识,成功创造出了一种土壤:息壤,在它之上种植的作物,在特定培育后能发育成各种可食用植物,并可以结出血肉果实。
这一次创造扭曲了醒时世界,所有人发现自己储备的肉类、耕作的土地乃至自己家族中部分选择自愿成为食物的年迈兽人最后的死因都被改变了。战争没有了继续的理由,于是戛然而止。挑拨战争的势力被发现和【深渊】有染,但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于是被尽数驱赶至封印【深渊】的地底。发明息壤的仪式师被【纺车】擢升为使徒,天空中升起一颗新星,其姓名被隐去,成为了一段神秘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