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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罗曼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

罗曼站在琼斯家族的宅邸前,感觉一切都不太对劲。

宅邸本身没什么问题。琼斯家族宅邸的正门矗立在一条石子道路的尽头,四周是整齐修剪的树篱与花圃。门外并没有过多的雕饰,正面看最惹眼的只有一扇精致的黑铁大门,表面上覆着有些剥落的金箔,可能是为了刻意做旧彰显家族的古老,也可能是没钱重新补上金箔,光线微弱时几乎不可察觉。门旁挂着一对古老的青铜灯盏,现在是白天但是依旧发出温和的绿光,可能是琼斯家族有自己的独特品味吧,反正身为艺术家的罗曼没有感受这些设计有什么深意。

通往正门的阶梯是由细腻的白色大理石铺成,门外站着一个管家打扮的蝙蝠兽人,他将自己的脸和四肢用布匹、皮革手套与靴子遮得很严实,但是背后的蝙蝠翅膀暴露了他的种族。他似乎在此恭候多时了。

奇怪,为整个家族绘制画像确实是大事,但是不至于这么郑重吧,让管家亲自来迎接我?灰狼感到疑惑。

“您就是接下委托得罗曼先生是吗?”管家并没有看到罗曼年轻就怠慢他,而是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却又带着几分疏离的姿态。“请跟我来,主人们等候多时了。”

步入宅邸后,迎面便是一个宽敞的会客大厅。大厅内铺设着柔软的深绿色地毯,踩上去几乎让人感到在踩某些多毛兽人的脊背,但这奢华的质地从外观上看实在是低调得令人难以察觉。天花板上没有悬挂着并未点亮的吊灯,只有墙边几盏银烛台散发着点点光晕,烛火在静谧中摇曳,映照着墙上一幅幅家族成员的肖像。奇怪的是,这些肖像被黑色的绒布覆盖了大约......罗曼对比例的敏锐感知,让他意识到被遮盖的部分不多不少,占据每幅画的十分之七。

大厅四周摆放着几件厚重的深木色家具,雕工精湛但风格朴素。尽管屋内的家具繁多,空间却并未显得拥挤,仿佛这些家具本就该置于此处,默默存在了数百年。让罗曼更加疑惑的是,仆人的身影几乎不存在,这么宽敞的大厅中,居然连一个侍者都未见到,只有一两处角落偶尔会有仆人掠过,动静轻得像是幻觉。

怪不得管家亲自来迎接,是因为人手不足?可是这些陈设一点都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啊......

走上几条楼梯,经过很多扇紧闭的大门,蝙蝠兽人管家将罗曼引到了可能是书房的房间。

“你好,罗曼。”那个背对着管家与灰狼,身着西服的白头鹰兽人身影说道。“虽然你能够接受委托,说明你有‘炉火与铁锭协会’认证的专业艺术家资格,但我依旧想确认一下你的作画水平。你能向我证明一下吗。”

罗曼不以为意。这样要求刁钻、自视甚高的客户他见得多了,他的家人和老师们有时候会匿名接一些北国之外的跨国创作订单,他们的要求更古怪。灰狼想到自己中午为黑猫格瑞斯创作的画像,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给外人看了。于是他正要开口,询问具体要求。反正琼斯家爽约他也能拿一笔违约金,钱总是可以再赚得。根据这几天的调研,罗曼认为,以自己的水平,在金银岛绝对饿不死。

“哎呀,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嘛,亲爱的~”另一只衣着华贵得多的天鹅兽人推门进来了。“不要太紧张,我的丈夫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这幅画对我们整个家族都很重要......”天鹅兽人走近罗曼,眼神示意了一下蝙蝠管家,于是管家接过了罗曼背后的工具箱子,放在了墙边,接着推出了房间。而天鹅兽人伸出有着柔顺长羽的左手,在见到罗曼拘谨地点头后,微笑着帮他理了理衣服。“哎呀,穿得真专业呢,看来是很棒的小画家呀~”

“卡塔弥亚!唉......”白头鹰兽人叹了口气,撤下了严肃傲慢的伪装,气势一下子软了下来。“抱歉啊,罗曼先生,实在是抱歉,只是这幅画对我们家族来说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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