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就是你的故事了。你应该是在这个大帐篷里老死的。”那个声音说道。
博德挠了挠头,说:“是不是能有更好的结局?”
“你可以亲自试试撰写。”
于是,在一切步入正轨之后,恒我暂时抛下了常羲之名,离开了那个城邦,开始在大地上行走。他只是追逐着太阳的轨迹,一路上旁观着洒下的光辉是如何在大地上绽放多彩的颜色。
某天,常羲在树下醒来,发现头顶被某只鸟儿的粑粑轰炸了。他非常非常生气,一路追着痕迹跟踪那只鸟,随后掏了它的鸟窝,拿走了它亮晶晶的收藏品做报复。于是常羲手里多了一块贤者之石(101%)。
那只鸟眨巴着第三只眼,眼神清澈无比。它的“轰炸”带来几位柱神的感谢与旨意。星界最高处的居屋中,柱神们为他腾出了一个位置。
于是羲和试着飞升。
“成为另一轮天体?很有趣的思路。”
“有些无聊了,要来点新意。”
“你打算怎么做?”
恒我是当时最伟大的仪式师,所以仪式的设计和进行没有任何问题。
向天体的蜕变要抛却许多事物。
抛却服饰,抛却覆皮,抛却足音,抛却颜色,抛却视力,抛却骨骼。
最后要抛却的是心底的感情和最珍贵的回忆。恒我犹豫了。
“想成为月亮,这是必须的。”那个声音解释道。“不然你要如何忍耐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寒夜?要如何忍耐与爱人相望而不得的焦渴?两轮天体注定不能相会,这是被禁止的事物,你们的克制与忍耐将具备强大的力量,让瓦罗瑞亚更好......不过你们还可以彼此守望——”
“啧,算了。”
“......什么?”
“果然有些舍不得啊。”博德回应道。“你也舍不得的,对吧。不然这个世界就应该多一轮月亮,而不是燃烧者化个妆打两份工了。”
“呵呵呵呵......对燃烧者而言,这算是怀念,和休息吧,全天烧着,谁都受不了吧......”
常羲没有继续蜕变,而是在反复咀嚼、品味那份回忆与感情后,将他们重新拾起后珍藏,接着他重拾骨骼,重拾视力,重拾颜色,重拾足音,重拾覆皮,重拾服饰。
他变回了青年的样貌,他——如今是祂——所深爱的形貌。
他暂时回归了年轻,但是衰老还是会追上他的,总有一天。
“那么出发吧,去追赶太阳!”
“唉!立意不对吧!”那个声音评论道。“而且有狗尾续貂之嫌。”
“动笔的人是我,亲爱的。”博德这么说道。“你就看着吧,难道你不喜欢快乐的结局吗?”
“呵呵呵......其实动笔的人,说到底......还是我。不过谁知道呢,算了。”
常羲走到世界的边缘,拜会了是幽冥之神“后土”,为他立了一块碑,随后改名为夸父,往回走。
你不能指望一个被烧得神志恍惚的人控制力道,更何况羲和在飞升之前就是一个连打结都不太会的粗人。很多地方饱受日照过于充沛之苦,当然,比起永恒的黑暗,他们对此甘之如饴。
夸父沿途,和毒蛇猛兽搏斗,将捉到的凶恶的毒蛇挂上自己的两只耳朵。
“有点粗犷原始,巨树会很喜欢吧?”那个声音呵呵笑着吐槽道。
“......你可以直说我的审美不行。”
“有机会我可以教你。”
“得了吧,我超忙的好吗?以后有这种伙计你上啊!等等,你到底是谁啊?我之前以为你是‘恒我’,现在感觉不太对劲啊......”
“呵呵呵......”
太阳时不时烤死些庄稼,晒焦些树木,烘干些河流。夸父带着众生的意愿,继续向太阳落山处前行,决定让祂多少收敛些,为人们更好地服务。
“这是为了大家的幸福生活。”
“......有些花草树木就是比较脆弱,还有那条河,干涸是因为上游改道,铸炉的教会已经发下通知......”
“为了大家,我要去找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