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夫人脸色难看,还不待她说话,永宁侯已厉声说道:
“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成日里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敢编排他的父亲!
我什么时候养外室了!你说说,当着你母亲的面说说,我养谁了!”
“我……”
荀盛张嘴,只说了一个我字,永宁侯夫人已经换了一副娇弱的模样扑进了永宁侯怀中,带着哭腔说道:
“老爷,这您不能怪盛儿啊!
您要怪就怪我好了,这事是我误会了您又跟盛儿提起的,只是后来您叮嘱我不可再提此事,我便没有跟儿子解释。
盛儿也只是替我这个母亲鸣不平罢了。”
永宁侯一把推开自己的夫人,脸色阴沉的说道:
“好啦!你这像什么样子!
就知道护着他,慈母多败儿!”
又对着荀盛说道:
“你个混账东西,你可听清你母亲说的话了?
以后别再让我在这个府中听到外室这两个字!”
荀盛依旧一副委屈的神色看向永宁侯夫人,问道:
“母亲,可当真是误会?”
永宁侯夫人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劝道:
“自是误会,不然我还能帮你父亲瞒着不成,赶紧跟你父亲认错!”
荀盛顺坡下驴,对永宁侯说道:
“父亲,孩儿知错了!还请父亲原谅孩儿一次!”
永宁侯对着荀盛指了指又看向一旁的永宁侯夫人,抖了抖手
“你养的好儿子!
明日起我会找武师让他习武,总不能日日都如此游手好闲!
你可知他前两日在百花楼一晚上花出去了足足三千金!
三千金!我五年的俸禄!
你若是再拦着我管这个逆子,将来迟早是要闯出祸事的!”
“不过三千金!
前几日皇后娘娘赏下来的东西就不止三千金,老爷何必计较这些小钱。”
永宁侯夫人这才听明白永宁侯是因儿子花钱太多才起了教训的心思,很是不以为然。
“糊涂!圣眷再浓也得要子孙争气,这才是一个家族立世的根本!”
“老爷您多虑了,现在皇位上的是我儿子的亲姨丈,以后那个位子上坐着的是我儿子嫡亲的表兄!
我儿子自是有随心所欲的资本,他只要不去杀人放火,这辈子已经是荣华富贵的命格,又何必让孩子再去拼命挣一份前程!”
永宁侯此刻只觉着脑仁一跳一跳的,他这个妻子出身寒门清流的叶家。
永宁侯夫人作为家中幼女,叶家对她的教导实在是不上心。
近几年永宁侯夫人仗着自己的长姐做了皇后,更加的肆意张扬了起来。
永宁侯也因着皇后娘娘的对永宁侯夫人多有忍让。
只是此刻听她对儿子如此溺爱,实在是憋不住火气,对着永宁侯夫人怒喝:
“无知妇孺!胡搅蛮缠!”
永宁侯夫人却不为所动,拉着荀盛就出了永宁侯的书房。
走出了院子,荀盛脸上挂起了讨好乖巧的笑脸,弯着腰搀着永宁侯夫人的手臂,小声询问道:
“母亲,父亲那个外室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跟我说说呗?”
永宁侯夫人却是难得的对着儿子板起了脸,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拧到他耳朵上。
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才小声跟荀盛叮嘱:
“刚刚你父亲的话你还真当耳旁风了不成?
这件事,以后你一个字都不许再提!
你记住,你父亲没有外室,之前是我误会了他。”
永宁侯夫人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
荀盛连忙讨饶,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