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阿娘也没有回盛京,是内阁几位大人派人去传的信,说先帝驾崩新君未立,唯恐南疆诸国有不轨之心,让我阿娘带兵镇守南境。”
凤曦禾问道:“那当时南疆诸国可有异动?”
柳寒星思索了起来,五年前他才十二岁,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很认真的回忆了片刻才道:
“应该是没有,那会儿我还没入军营,岭南的公务一直都是我大姐帮阿娘处理的,那段时间她们每日都早出晚归,但基本上每天都会回府。
你们应该也知道南疆都是些小国,时常会有争端挑衅,但他们不敢轻易出兵的。
他们兵力不强,且又天生矮小瘦弱,真打起来不是我大越战士的对手。”
凤曦禾手指又敲了敲桌面,拧眉道:“那这样看来,凤承冼应该只串通了北延人,可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凤承冼还暗中给北延运送钱粮呢?
他是在暗中支持北延的某个人,还是被北延人用他通敌的把柄挟持了?”
凤曦禾看着许宴,他是嘉明帝身边人,说不定还知道些更多的内幕。
许宴摩挲着自己白净无须的下巴道:“这件事我也是从乔权任案之后才窥探到一二的,这事情皇上做得十分隐秘,要想知道更多的内幕,只能去找乔权任,或者派人去北延探听一番了。”
“乔权任被皇上降职去了冀州,想来还是在帮嘉明帝做事,只要派人盯紧了他,定能找出些关键来。
只是我手下督监院的人不能用,他们大多数还是忠于嘉明帝的。”
嘉明帝花了大心思培养出来的暗卫营,自然不会个个都如同许宴这般会生出别的心思来,他们都是孤儿,从小被洗脑。
许宴成为暗卫营的统领之后也在培养只听命于自己的人,但目前为止收效甚微,除了安义这个曾经与他共过生死的暗卫,现在的左督使,剩下的暗卫大多数还是只忠心于嘉明帝的。
只是许宴之前是暗卫营统领,现在督监院院正,他们会听从许宴的调遣行事而已。
所以许宴看似风光,但其实是需要极为谨慎,若是让嘉明帝或者他手下的人察觉到他有二心,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凤曦禾点头,不用许宴解释,她也能理解他的处境,一个一无所有的太监能够爬上三品大员的官职,靠的只能是皇帝的信任。
他不能让人抓住一丝半点的错漏。
“我明白,我会派人去冀州盯住了乔权任,北延那边也会让人渗透过去。
北延人狼子野心,骚扰我大越北境百年,就算不为了找出证据,也到了该好好收拾他们的时候了!”
凤曦禾眸光坚毅的起来,说完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这件事我已经清楚了,今日带着寒星一起过来,还想问问许督主有关凤承冼要给他跟四公主赐婚的事情,可是真的?”
她今日带着柳寒星一起过来找许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问一问有关四公主的事情。
平南王将柳寒星的婚事托付给了她,她自然要放在心上,仔细打探一番。
许宴曾经是嘉明帝身边的近侍,对他几位公主的性情应该是极为了解的,这才带着柳寒星一起过来问个清楚,好再做打算。
现在嘉明帝还不知道柳寒星已经到了盛京城,若嘉明帝当真打定了主意要为柳寒星和四公主赐婚,而四公主又并非良配,还可以让柳寒星在路上出些意外,无法参加嘉明帝的寿宴,自然也就能躲开这场赐婚。
许宴撑着下巴,整个人窝在了椅背上,他之前会将在宫内探听到的消息秘密的传递给凤希音,后来凤希音提出要跟凤曦禾合作,他便又将一些不算重要的消息多给凤曦禾传了一份。
嘉明帝要给柳寒星和四公主赐婚这事,还是他之前给凤曦禾传递的消息。
想不到没过多长时间凤曦禾竟然能带着柳寒星亲自来自己的家中问询这事。
方才听柳寒星对凤曦禾口呼殿下,想来也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这位先帝的皇太女也不知是用什么手段将柳寒星也收服了。
柳寒星的态度就是平南王府的态度,许宴心中对凤曦禾也多了一丝的敬畏,同时又庆幸凤希音选对了合作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