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两只手攀到了红芍的腰间,将头躺在了她的腿上。
红芍也饮了不少的酒,有了些醉意,低头看着谢六,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脸颊之上,轻轻抚摸着。
“六郎你这张脸长得真好看!面如冠玉、貌比潘安也不过如此了!
我有时候也在想,若你真是个男子就好了!
可你若真是个男子,我怕是连认识你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这话若是谢六清醒之时定会听出几分不妥,但她此时酒意上头,根本就没听出来红芍话中的深意,只当是红芍在夸她好看。
她不由得握住了红芍的放在她脸上的手,使劲蹭了蹭道:“长相是爹妈给的,其实我穿女装也好看的!不过已经太多年没穿过了,我都快忘了自己穿女装是什么样子了!”
红芍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我有几条新作的衣裙还没穿过,要不要在这换回女装试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别人看到的!”
谢六苦笑摇头:“不了!即便有一日我能光明正大的穿着女装以女子的身份走进朝廷,女装也不适合我了!”
说着话谢六已经将自己衣襟上的扣子解开了几颗,又将里衣往外拉了拉,露出胸膛上一圈圈裹得极紧的白缎,边缘处在细白的肌肤勒出了深深的印痕。
“哈哈哈!你看!恶心吗?没有女子的丰满圆润,又没有男子的硬朗挺拔!我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谢六的自嘲如一块巨石压在了红芍的心头,扯得她心脏细细密密的疼。
在红芍的心中谢六向来是乐观而风趣,温润而心细的,她虽总爱在嘴上调戏一下姑娘,但从不会令人难堪。
她会记住她的小日子,在她腹痛之时为她准备好温热的姜茶。
她会记住她爱吃的点心菜肴,会记住她喜欢的首饰样式和衣裳颜色,会记住她害怕打雷,会记住她最怕蛇虫。
红芍的衣箱里妆匣里有好多东西都是谢六送给她的,其中不乏名贵的珠宝和锦缎。
红芍每次推拒她总是笑着说:“让你为了我待在这百花楼里已经是很委屈你了!
只有这些华美的首饰衣料才能衬得上你这的花容月貌!”
红芍还不到二十岁,天天被人夸着,被人赞着,被人送爱吃的点心,送名贵又喜爱的首饰衣料,这人又长得俊俏,十分的体贴对她更是关怀备至,她如何能不动心呢!
即便这人同她一样也是个女子!
她其实很多次都想跟她说“我不委屈的!能时常与你相处已是心满意足之事!”
可她不敢说,她怕吓到她。
红芍很清楚谢六只是将她当朋友,当姐姐。
“六郎怎么会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在我心中六郎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
六郎的才学半点不输男儿,六郎的样貌性情比天下大多数的女子都要出色。
我知晓你自如朝堂之后便一直不顺,但这跟你是男是女并无干系,等到主上事成,自会有你大展拳脚的一天!
你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红芍出言安慰着谢六,伸出手将她半敞开的衣襟往里拢了拢。
谢六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被包裹得极严的胸口上,眼中满是雾气的说道:“为何要帮我拉上衣襟?是因为不好看吗?”
红芍的手一僵,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指尖触碰到了谢六的肌肤,她的心跳蓦然快了起来。
她低下头直直的望向谢六的眼眸,极为认真的说道:“是因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你的衣衫整个扒开!”
谢六醉眼惺忪的半眯着并未曾注意到她眼眸中极强的侵略性,嗤笑了一声道:“那你便扒呀!本公子还能怕了你不成!”
十分醉意谢六已染了八分,自己是公子还是姑娘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刻意伪装了太久,便是连调戏女子的话都已成为了习惯。
她话一出口红芍的眸色更深了几分,“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这一句红芍的手已经落在了谢六的腰带上。
谢六是天生的大骨架,肩宽腿长小窄腰,又常年裹着束胸,胸部几乎没有发育,所以这些年来扮做男子从未被人发现过不妥。
若不是她有着日日留宿青楼的名声,怕是盛京城中不知有多少的高门贵女都要对她芳心暗许了。
犀牛角的腰带扣被红芍单手解开,她的手掌触碰到了谢六的腰腹之上,不同于普通女子腰腹间软软柔柔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