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立马拿着棍子要去抓宝柱。
“是真嘞!是真嘞!
你们等一下,我和我爹去拿文书。”
说着就要带着宝柱走。
“这个男娃不许走!
谁晓得你们这些贱民是不是骗我们!”
五丫爷向五丫爹使了个眼色,拉着五丫爹走出去。
一会儿拿了一个断绝书匆匆来。
墨都没干,手印是刚咬破手指摁的,后面还跟着面色铁黑的里长。
里长来了之后,看见护着五丫的大毛,和旁边磕头的三个丫。
再看五丫已经不成人形了,赶紧不忍喝斥道:
“我是这里的里长,你们先停手,说清楚事情!”
那大汉见来了个里长,便先让停了手。
大毛赶紧忍着疼坐起身,把看着快不行了的五丫靠在自己身上。
“你哄鬼呢!?
断绝父母子女的文书,得要县老爷那里盖章的!
继续打!把那个男娃也揪过来打死~!”
“里长!求求你!告诉他们这个断绝书是真的!”
五丫爹立马向里长跪了下来,五丫娘也立马就地跪了下来。
“慢着!文书是真的,没有盖章是我们这里去趟县里不容易!
我们可以去县老爷那里分辨,这个文书也是真的。”
“我们不管!
我看见的上面没有,拉过来打死~!”
五丫娘死死抱着宝柱喊:
“不要!不要!
你们打死我!你们打死我!”
沈槐:哀莫大于心死!
也好!断了干净也好!
“我们要去县老爷那里分辨!
你家不能仗势欺人,我们村也这么多号人呢!
现在带上文书,去县老爷那分辨!”
带头的大汉看了看周边越来越多的人,只得勉强同意。
五丫一家、里长和五丫爷一起去的。
“少爷一家让放木村去的人,坐在放棺材的那辆大马车上,特意把棺材盖掀开了。
五丫一家子生平第一次坐马车,一点没感受到马车的优越之处。
中午那个领头的大汉,给了里长一个白面馒头,别的人一个眼神都没给!
马车速度快,清早出发申时便到了县衙,立马击鼓鸣冤,官老爷升堂。
路上刘叔找机会跟沈槐说了,见官有点意外。
但是放心,这些他熟悉,见机行事就行!
升堂后,官老爷问了情况,五丫家立马先说断绝书的事情。
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很常见,一般很少人特地到县衙盖章。
交通太不方便了,都是娘老子摁了手印就成,谁纠结来补盖一个。
县老爷立马让师爷给盖了个章,并补了一份,让五丫爹娘画押也盖了章存档。
大汉拿着第一份断绝书,说县老爷不公正。
县老爷有点来火,看见棺材里躺着的孩子,耐着心解释了一下:
“多少年了都这样,告到邺都这断绝书都是有效的。”
宝柱爹娘和宝柱爷紧张的护着宝柱,一听都面露喜色,四个丫都垂头丧气的。
“县太爷,文书既如此我们不说它,把事情说与您分辨分辨。。。。”
事情说完之后,继续说道:
“官老爷您说,这户人家是不是颠三倒四?
大老爷可以审问他家的四个女子。
虽有文书,文书是新的,她家四个女子都认这个害人的庸医的。
我们今日是这样的。。。。。。”
大汉说时,只说去门上要说法。
高大威猛的大汉,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又说他家少爷从小聪慧善良,老爷夫人乐善好施,
是见这个小女娃说,家里就她出来赚钱养家,之前给好多人看过了,才让她给小少爷看得。
官老爷见好好的少爷没了,惊堂木一拍问道:
“可有此事?”
宝柱一家子吓得一激灵,宝柱爷赶忙否认,还是按照在放牧村的说法说了一遍。
县官又问里长,里长只说自己确实不清楚这事。
县官就问四个丫,四个丫连忙说确实是自己的妹妹。
县官又问五丫爹、爷,五丫爹爷对视一眼,五丫爷对五丫爹点了点头,五丫爹咽了口唾沫开口道:
“大毛,你们几个是不是记错了?
五丫早就口头上,跟我们断绝关系了!
她挣到钱,翅膀硬了,她跟家里断绝关系的!”
四个丫面面相觑,一抹寒凉划过每个人的眼底,大毛突然挺直了身子绝望地说道:
“我没有记错,妹妹们也没有记错!”
三个丫迟疑了一下,也说道:
“我们都没有记错!”
“青天大老爷!”
宝柱爹磕了个头,说道:
“这四个丫头被外人收买了,我们家不想养这些白眼儿狼了,我们也要与她们断绝关系!”
“宝柱他爹!”
“爹!”
“你们连家里的这么大的事情都记不得,都是白眼儿狼!
县老爷请帮我们出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