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觉得你浓妆时好看,不过,这般模样更秀气一些。”
能把她眉眼的妖冶遮挡几分。
沈清兰亲昵的挽住她胳膊:“听说兰香那个小丫头受伤了?大夫看过没有,怎么说?”
“嗳,腰伤的不轻,得多养一阵子。正好,不用她待客了,因祸得福。”
迟妈妈眼中露出一丝心疼,却也有几分复杂。
说是不用接客,实际能养伤的时间也不多。若是久了,只怕会被舍弃。
得幸大夫说没伤到骨头,养半个月就能好。
沈清兰轻嗯一声,沉默良久。
“她也算间接受我连累,这银子, 麻烦你转交给兰香。”
“哎哟,你赚点儿银子都搭给那几个丫头赎身了,你留着吧。”
“迟妈妈,收着吧,我只是想……为姑娘们做点儿什么。”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傻姑娘。
迟妈妈望着她,眼角有些湿润。拒绝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默默地将钱袋收下。
“以前是你护着她们。只可惜,我没你那能耐……”
沈清兰苦笑不已。
“我要是有能耐,当初也不会……罢了,你们不怪我离开就好。”
“你待的时间够长了,那是拿命在换啊!谁敢怪你?”
迟妈妈眼眶的泪花忍不住流下来一串,在扑了厚脂粉的脸上有些明显。
看得沈清兰想哭又想笑。
“以前就说过你,这脂粉用好点的。反正是上头那位花钱,你给他省个什么?”
“最近两年收税高了,生意赚的钱给了上头。姑娘们的身价越来越高,可分到的钱越来越少。我用点便宜的不打紧……”
迟妈妈无奈摇头,哪儿是她想省。
沈清兰笑容淡下来,幽幽叹息。
“现在的幕后换人了么?”
“这玩意儿多赚钱,你又不是不晓得。只是倒换了几次掩人耳目罢了,哪儿会轻易舍下?”
“按说,那位不是缺钱的主啊,怎么压成这样?难道……”
“嘘……这种事儿别说!”
迟妈妈警惕的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看。
京中的高手眼线数不胜数,她在住处这儿与沈清兰约见,也是不放心的。
安静了一会儿后,她才用气声说话。
“你好不容易出去,就别再回来蹚浑水。玖……你与我们不一样,听话,今日之后,再见就是陌路人,玖儿早就死了,我们都不认得你。明白没有?”
沈清兰没有说话,直到迟妈妈死死握着她的手,像是要掐进她的皮肉。
“说啊,记住没有?”
她敛下眸子里的泪花,轻嗯一声,哽咽道:“记住了。”
得了回应,迟妈妈脸上才多了几分笑意。
“以后不用往这儿送钱了,免得老娘提心吊胆的怕被发现不好解释。给你自己留点儿嫁妆吧,啊~”
哪儿是怕不好解释,分明是怕自己被发现。
沈清兰望着她还穿着夏天的薄衫,露着肩膀,禁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哎哟,哭什么嘛,你能清清白白活着,比什么都让我们开心。听话,别来这地界儿了,脏的很。”
“胡言乱语。”她吸了吸鼻子,闷闷反驳。
“小姐说,姑娘们没被碰过之前,都是清清白白、香香软软的,被碰过却是脏了。说明那些花天酒地的男人才是脏东西,脏的明明是他们!”
迟妈妈唇瓣动了动,鼻子酸酸的。
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对,对……你倒是跟了个好主子,真不错。”
“妈妈!”
一道短促的提醒声,让迟妈妈立马开了暗道:“估摸有人来了,从这儿走,在一半的土路里转道出去,机关在第三个砖块。快点儿!”
沈清兰毫不迟疑的躬身进去。
迟妈妈收整好后,确认无误,这才开门。
“换身儿衣服的功夫,催什么催……哟,流空小哥,您怎么亲自来了?奴家没能亲迎,得罪得罪~您进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