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明拿着秦舒瑶写的调研报告彻夜未眠。

这份调研报告给他醍醐灌顶似的点醒，在张北如火如荼发展的光伏可以造福贫困百姓，帮他们拜托贫困的帽子，他的老家完全可以借鉴发展。

冀明能申请调回老家蔚县，去那里推动光伏建设，父亲的心愿，他的追求都能实现。

可是拿着这份娟秀笔体的调研报告，想到秦舒瑶无数个日夜辛苦付出，默默为他着想，他又犹豫了。

两年前辜负秦舒瑶伤了这个女孩的心，而现在冀明已经明白秦舒瑶的心迹，冀明不忍心再伤害这个女孩儿。

如果他选择留在这里，必定会伤透女孩儿的心，一想到秦舒瑶流着清泪的眸光，冀明不由心悸。

冀明犹豫了。

这几天秦舒瑶没有打扰他，没有询问他的去向，就是在等他自己选择。

左右踌躇，冀明根本无路可选，烦心之下他想起老宋，给老宋发微信，将秦舒瑶写的调研报告发过去让老宋提意见。

这次老宋回复得很快，对调研报告很是赞赏，还说这是未来趋势。

冀明犹豫了下，说出心事征询老宋意见，

“老宋，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舒瑶回北京，一个是去蔚县回我老家建设家乡，建设光伏造福家乡，我现在左右为难，想听听你的意见？”

“小子，我说你大晚上发微信，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睡不着才来请教我？”

老宋哼了一声，嗤笑道，

“小子，几天没见我发现你本事没长一点，越来越自恋了，你的意思是说人家秦舒瑶离开你活不了，你家乡离开你也不行呗？”

“老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冀明尴尬无比，连忙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冀明被怼的哑口无言时，老宋不客气地追问，“小子，我再问你，你回家乡能发挥多大价值？如果你的家乡不建光伏，你觉得你能说服他们吗？”

“这是有利的好事，怎么会不建？”冀明失声，连忙发语音反问，感觉不可思议。

“好事？谁说是好事了？光伏建设钱谁出？三天两头出故障谁维修？忙活半天挣不了钱谁乐意费那力气？你说说，在不成熟条件下这些都是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你有把握说服他们吗？”

老宋直指根源，切中肯綮。

冀明眉头紧锁，一时间无从反驳，他还是太理想了。

在张北公司锻炼时冀明清楚了解到，老百姓工作是最难做的，面临重重阻力，老宋说出事情关键，没有利益的事他还真没有把握说服家乡村民。

老宋接着追问，“不说话了吧？那我问你，如果真有利益，还用你去说服他们吗？”

“那倒不用。”冀明讷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