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围便黑沉沉的,夜幕遮天盖地的落下来。
陆灵犀如坐针毡。
她刚才拿手摸了下裤子,湿漉漉一片,也不知是葵水来了,还是大腿内侧因白日骑马被磨烂了。
“川儿。”当着封战的面,陆灵犀不方便对赵熙川直呼其名,她学着原主往日里轻声细语的模样,“你随我过来下。”
她艰难的站起身,没走几步,便已冷汗涔涔。
赵熙川将她拦腰抱起,带着她往上流走,“何事唤我?”
“我裤子湿了,得脱下来看看,你替我把风!”
前面不远,恰有一平坦的大石头,赵熙川将她放下,“我去寻些干树枝来生火。”
“恩。”见他主动帮忙,陆灵犀求之不得。
她将身子掩在大石之后,缓缓的脱下底裤,只觉大腿内侧的皮都跟着一起被脱了下来,疼得头皮发麻。
赵熙川的火堆很快便升起来,侧耳倾听,便能发现,呼啸的山风里夹杂着那熟悉的呜咽声。
他无奈叹息一声,走过去,“又哭了?”
“我没哭!”陆灵犀用手背抹着脸颊上的眼泪,“山风迷眼罢了。”
按住他探入石榴裙里的大手,“你、你做什么!”
“上药!”
阻挠他前进的力终于撤去,赵熙川薄唇轻勾,在她耳边低语着,“你脑子里刚在想什么?”
轰!
陆灵犀羞得只想原地爆炸。
赵熙川这厮一定是故意的!
那金疮药涂在伤口处,冰冰凉凉的,很快大腿内侧便不疼了。
这伤口处的痛感减少了,其他的感觉便愈发的明显。
陆灵犀杏眸潋滟,皓齿咬唇、极度隐忍,“你快点!”
“这伤口需得小心处理,不然明天如何赶路?”
赵熙川扯下披风,垫在石头上,将她缓缓抱上去,“战哥哥难道没告诉过你,有些事,急不得、也快不得。”
谩惜花揉碎,蜂痴蝶已迷。
两人来时,夜色沉沉,两人回时,曙光淡淡。
赵熙川的左手轻轻地拂过腰侧,确定锁着封战琵琶骨锁链的钥匙还在,冷眸透疑,“陆灵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本是咬牙忍痛走在他前面的陆灵犀,听到他这话,停下脚步,愤懑转头,伸手,“拿来!”
果然……
赵熙川垂眸,掩去眼底嘲讽。
刚想伸手去拿钥匙,却发现,她的动作比他还快,直接伸手往他腰封里探。
陆灵犀的手紧紧握着金创药,牙关紧咬,杏眸瞪得滚圆,“赵熙川,回到国都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两人好聚好散!”
只有傻瓜才会被同一个人坑了一次又一次!
她陆灵犀是傻瓜吗?
不!
她不是!
她绝对不会让同一个错误发生三次!
如果此时陆灵犀回头,便能看到,某人嘴角扬起的笑意比初升的太阳还要耀眼夺目,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