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允你所求,唯愿你说到做到。”
“你且记住,欺瞒本宫的人,永远见不到第二日的暖阳。”
“臣女谢皇后恩典。”
直到陆灵犀离开皇宫,都未曾再见到赵熙川的身影。
她掩住心底苦涩,坐上早就候在宫门口的安富伯府的马车。
马车内,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安福伯陆万诚。
接到槽帮传讯后,安福伯便立马命人驱车前来宫门前候着。
来之前,他便已经做好打算,哪怕是捐掉全副家当,他也要护孙女平安。
“祖父!”独在异乡为异客,陆灵犀毫无安全感。
但是原主的表哥、祖父却用行动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也许,与她一般,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原主,在最后那一刻,念念不忘的便是她的亲人。
这份眷恋始终滞留在这具身体里。
她怨赵熙川自私,她又何尝不自私呢?
为了一己私欲,将原主的祖父、表兄无辜拉入国都风云诡谲的旋涡内。
陆灵犀从不是一个爱哭之人,但靠在祖父温暖的怀抱里,眼泪不受控制的再度落下。
“不哭、不哭,我家犀儿受委屈了。”陆万诚心中已有决断,“犀儿放心,哪怕是抗旨,祖父也绝不会再让孤城之事重演。”
陆万诚虽有伯爵之位,但黎国人人皆知,他这伯爵之位是靠捐银子捐来的。
不可世袭,且无实权。
陆家后人若是能有个成才的,将整个家族撑起来,那陆家的未来还是可以期待一下。
可偏偏,陆万诚子嗣稀薄,膝下唯有嫡子、庶子二人。
他的嫡子便是陆灵犀的爹爹,黎国百年来最年轻的三元状元,备受先帝重视,然而天妒英才,他一介文弱书生,却战死在七年前国都的那场纷乱里。
陆万诚的庶子,资质平庸,三次参加科举,才勉强捞得一个秀才之位,更是国都人人皆知的纨绔子弟,整日流连花阁、赌坊,最擅长的便是斗蛐蛐。
陆家衰败已成定局,故而,陆家根本入不了黎国其他钟鸣鼎食之家的眼。
当初,沐嵘将陆灵犀指给封战,也只是看中了陆万诚剩下的那点子家当,希望其能识时务的为孤城守备军提供军需。
陆灵犀靠在陆万诚的肩头,宽慰着,“祖父放心,孙女已经求皇后下了一道恩旨,往后,孙女不会再被皇室指婚。”
“皇后心善,如此甚好。”
躺在原主那既陌生又熟悉的闺房里,陆灵犀宛如隔世。
怪不得原主会对封战的话信任有加。
平王府内,原主所住房间的摆设与此间几乎是一模一样。
得未来夫婿如此重视,原主定是对他言听计从。
只可惜,封战对原主至始至终都别有所图,从未将原主放在心上。
那么赵熙川呢?
陆灵犀不愿去想。
骤然“咯噔”一声响,陆灵犀循声望去。